86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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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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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幻觉又消散不见。

这时天上点点微明,星光暗淡。楚狂悄没声儿回到帐里,心里涩涩地想,自己再也不要和方惊愚走得太近了。

如意卫说过,他不能成为方惊愚的软肋。若方惊愚恨他、觉着他无关紧要,那他便能克尽厥责,蹈锋饮血,而不必忧心方惊愚被自己牵累。

楚狂心绪如麻,酒略醒了几分,然而头脑依旧昏钝。他扶方惊愚回到舱室中,放下来,谁知这时两条臂子忽环住了他的颈,要他身架子松散,兀地塌下来。

楚狂睁大了眼,方惊愚突而凑近他,衔上了他的唇,齿关失守,他被方惊愚在口里攻城略地。

“……唔!”

他想挣扎,却因窒息而失了气力。方惊愚一身铁骨,当搂紧他时,那臂弯便变作了一副囚笼,他无处逃脱。

是因吃醉了酒罢。楚狂与方惊愚赤目相对,看出对方眼里的酩酊。醉酒后的方惊愚失了神智,疯也似的搂着他亲吻。吻似雨点一般落下来,楚狂昏头转向。两人身上仿佛着火,心里也烧烙,仿佛要就此灼炙成灰。楚狂忽而想,方惊愚似磁石,自己便似南针,虽知不可接近,却不由自主地随其移转。

捉着方惊愚膀子的手渐而力弱,忽然间,他两眼一昏,堕入黑暗。

待醒来时,外头海浪席捲,波涛漭漭。楚狂头似铅一般重,睁眼一看,却发觉自己睡在方惊愚臂弯里。

两人叠手贴脚,极尽暧昧。方惊愚圈住他腰肢,楚狂借着月光,发觉自己身上不见片缕。

楚狂猛地坐起来,脸色煞白,脑海里仅一个念头在打转:

完了,他又和方惊愚睡了!

第84章 分甘同味

脸上忽而“啪啪”两声响,方惊愚吃痛,猛一睁眼,只见月色溶溶,楚狂坐在身畔,一副凶煞神的模样,盘诘他道:

“你睡了我?”

方惊愚困极,习惯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发疯,遂瞑合了眼,说:“嗯。”

楚狂眼锋像刀刃,霍霍四射,大叫道:“我入你祖宗眼子!你个淫娃,睡我作甚!”

“你吵什么?又不是昨夜睡的。”

方惊愚说着,扭头睡下。楚狂怔忡地坐了片时,这才憬悟,原来方惊愚说的是先前误食了风月药,不慎着道的那回。但他并不罢休,恶狠狠一掀方惊愚:“既然如此,我身上衣衫怎不见了?”

“你昨儿吃酒吃多了,吐了一身……天色尚晚,我又没得闲去给你借一套寝衣来,便只得委屈你光着身子了。”方惊愚快被他折磨得没了脾气,阖着眼往外一指,“喏,你那脏衣被我浆洗净了,正晾在外头呢。”

楚狂卷一条小被,鬼祟地将脑袋探出舱室去,只见那竹纹锦衣正晾在遮雨棚子里,这才信了方惊愚的话。摸摸身上,没哪儿酸软,看来自己昨夜守住了清白。

回到榻上,方惊愚道:“我没对你做什么,让我睡罢,楚长工。”

“我信你个鬼!”楚狂恼叫道,“你这小秃贼,昨儿吃酒便罢了,怎么乘机吃我嘴巴?”

方惊愚脸上微红,别过头去,低声道:“是我喝多了。”他又道,“倒是你,我不过亲了你一会儿,你便扭得同蛇一样,呶呶不休,紧巴着要奸我呢。”

“闭嘴,闭嘴!”

楚狂大怒,朝他丢引枕。方惊愚道:“你才是小淫娃。”楚狂说:“呸,我是大官人!”方惊愚道:“大官人真是小气,我这小媳妇随着你,受尽了委屈。”

楚狂没想到他也会说打趣话,然而觑他神色,却见方惊愚依然冷冰冰一张脸,仿佛死人一般,心里不禁兀臬动荡:他这弟弟好欠管教!现在会讲粗话了,会对他撒赖了,一样样品行都转坏了。

可当他想起这些坏德行是自己传给方惊愚时,心里倒惴惴不安起来了,才知方惊愚是他的孽债、果报,教他一辈子都逃不开。

他一个精赤的人儿,当夜没处去,便只得在方惊愚身边再度躺下,只是两人间隔得极远,仿佛有一道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翌日醒转,楚狂寻了衣服穿上,心里仍忿忿有火。伶儿来寻他们,兴冲冲地道:

“殿下,阿楚,你们是不是准备动身出瀛洲了?”

原来他们休养了些时日,有众人精心照料,身上的伤皆已好了大半。方惊愚怕留久了耽搁瀛洲人过日子,便悄悄与骡子说了将出关的下步打算。可不想这消息便似张翅老鸹,顷刻间飞遍瀛洲。现刻伶儿兴致很高地与他们道:

“咱们近日便摆个宴,上‘鱼翅四大件’,包您俩吃个肚皮滚圆!”

方惊愚不想劳他们破费,连连回绝,却禁不住他们的盛情相邀。这“四大件”便是鱼翅、鸭条溜海参、笋酱鲑鱼和拔丝苹果作大件,后跟许多行菜,满满地摆一大桌极有派势。但一想在瀛洲,海味倒不稀缺,方惊愚还是应承了下来,只是道:“荤菜倒不必了,咱们茹素便成。”

伶儿说:“殿下才是不知民间疾苦,咱们瀛洲最不缺鱼蟹,素菜反稀贵哩。”

几人走出雷泽船,却见外头一片乌泱泱人头,皆是匀粉配脂、穿红戴绿的女子。女子们一拥而上,绕着方惊愚打转儿,一个个喜逐颜开,鸟雀似的叽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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