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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乘机占我便宜。”方惊愚说:“这是你说的,有本事便将药喂给你。”
楚狂望着他脸颊,欲言又止,最后乏倦地阖上双目。吃了那药,他格外发困。他道,“我先歇一会儿,殿下也早些睡下罢。待我精神足了,再起身伏侍殿下。”
“我不用你伏侍,倒反是你还需我伺候呢。”方惊愚哂笑。楚狂也笑,道,“只望殿下在我瞌睡时莫伺候得太周到,将我睡了,弄个飘然欲仙。”方惊愚道:“你想受如此厚待,也未尝不可。”
楚狂太乏,一闭眼便几乎坠到梦乡底。在梦里,他仿佛在眼前又描绘出一幅图画:方惊愚坐在席边,烛火澄黄,勾勒出一张清减而忧悒的面庞。方惊愚几次口唇嚅嚅,是想与自己说何话?他深知自己这弟弟的品性,所有闷愁都会闭锁在其心底。
最后他忽而如有神悟,解出那张翕动的口唇欲说的话:
“再见,楚狂。”
楚狂兀然睁眼,浑身汗淋淋,仿佛自恶魇中惊醒。他忽发觉自己忽略了一点,纵使保下了方惊愚的安危,却不能其心神在见到种种惨酷图景后也安然不动。方惊愚会自责、会歉疚,因其心也是肉长的,不过是徒披一层冰冷的外壳。与其眼见旁人死去,不如自己赴死。
天光泄进船篷,似已过了一夜,楚狂一摸身畔,却不见人影。他不安地叫道:
“殿下?”
船篷中空无一人,褡裢仍在,含光剑、毗婆尸佛刀却已然不见。楚狂夺步冲出船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