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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影溜了进来,正是换上侍卫皂衣、蒙混入船的楚狂。
郑得利见了楚狂,当即大喜。楚狂做一个噤声手势,抽出天山金小刀,轻手轻脚割断其拘缚。郑得利见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奇道:
“楚兄弟,你怎么来了?惊愚呢?”
“出去再讲!”楚狂道。
他们小心摸出舱室,楚狂用刀撬松一块草鞋底,水登时涌了进来。楚狂递来一只蒲芦,郑得利抱着它,里头有气,能让人在水里呼吸。两人对视一眼,一下猛扎到海里。
不知游了多久,两人游至岸边,水淋淋地上了岸,在灌木丛里蹑着手脚走,避开谷璧卫及白环卫的标下。来到“骡子”当初为他们指引的山驿边,楚狂早将先前弃下的马寻回,拴在望柱上。柱旁还搭着一件皂衣,像是方惊愚的。见四下里无人,二人方才宽心,换了一身干衣裳,坐下来叙话。
楚狂将先前发生之事叙了一通,郑得利听后讶然:“惊愚竟自个先跑了!”楚狂冷哼一声,沉默着不说话,有些恼怒的模样。
但郑得利仔细想来,却对方惊愚做出此举的原因并不见怪。方惊愚平日容色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则是个心软人儿,连平日手中的余钱都拿去赎舆隶,又怎忍心教自己的战友受苦刑?
楚狂方才同他说话时,口气宁静,脸色却青白,有时说得急了,要停下来喘口气,看得出伤势未愈的孱弱。郑得利支吾:“他既不在,那之后,咱、咱们应如何是好?”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