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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关机前一直在录音,直到没电了才自动保存起来。
录了整整两个小时。
薄寒臣一时间不知从何听起,直接将录音拉到了最后几分钟。
金属筒里传来了迟诺急促的呼吸声,尽管迟诺已经很克制,很努力的人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可是他身处那个紧张的环境不自知,鼻音呜呜咽咽的,像是小奶猫被挤压后的哼哼,娇得能滴出水来。
他又往前拉了几分钟。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迟诺竟然能发出天籁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他这一刻竟然嫉妒自己的手了,即使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他遗忘的记忆里触碰了迟诺,他也会发恨,将他视为昨日的情敌。
公司休息室。
迟诺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反应,羞臊的用拳头去锤抱枕,强行让自己麻痹起来,开始投入了新的紧锣密鼓的工作行程中。
还是脸皮薄。
薄寒臣亵玩他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一个“受害人”反而抬不起头,说出去像话吗?
苍天无眼!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迟诺也没什么时间去害羞别扭了,新剧的剧本围读、定妆照、宣传曲每一样都需要他的参与,每天从早忙到晚。
电视剧的拍摄地点在随城影视基地,距离江城上千公里,每次外出拍戏迟诺都不太适应,他下意识又要给薄寒臣打电话,
可是电话拨过去那一刻,迟诺又挂了。
他太依赖薄寒臣了。
薄寒臣出车祸那一次,他毫无感觉,他自己都在震惊自己的麻木,他飞海城的时候,周姐还在一个劲儿的安慰他,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安慰的,后来看到薄寒臣手术成功那一瞬间,他的意识好像突然抽离了,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看了后来的路拍,他才发现,自己当时的状态跟纸扎人没什么区别,好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他是在乎薄寒臣的,不然也不会一再纵容对方亵玩自己的身体。
喜欢薄寒臣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薄寒臣是女娲的炫技之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颜狗迟诺也不例外。
他是喜欢薄寒臣的。
只是这层喜欢始终附着寒冰,薄寒臣那样的男人,暴戾恣睢、强势霸道、偏执又善变,他似乎永远吃不透,偶尔流露的冷硬的脾气让他害怕。
迟诺正在思考。
手机里打来了薄寒臣的电话。
接通。
迟诺偷偷将小耳朵凑近听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试图靠近薄寒臣胸口的举动:“有事吗?”
薄寒臣:“你不是给我打的吗?我回拨一下。”
迟诺:“哦,没事了。”
薄寒臣:“该不会因为我捏你了两下,你就开始躲避我了吧,小蜗牛。”
迟诺:“:)。”
那是捏两下的问题吗?!!!
你这话,真的没有欺负老实人的成分吗!>都捏成>了!!!!!
迟诺:“你冤枉我,我正常拍戏。”
薄寒臣那边沉吟了许久,才说:“我确实不该沾染爱情的,不然老是想你,你又不说想我。”
莫名其妙。
迟诺大发慈悲似的:“想你。”
薄寒臣简直爱死迟诺这小脾气了,该羞涩羞涩,该坦荡坦荡,他坚硬胸骨下方的心脏跳的速度太快,几乎要将他坚硬的皮肉刺破,声线都哑了,“也许我更适合单相思。”
但凡你回馈我一点感情,我就要失控了。
周五,薄寒臣来随城参加业内资深大佬周明山举办的商业酒会。
电影圈京沪港各自为营,内部的资源一般不对外交换。薄寒臣作为新锐导演,没有加入任何阵营,去年凭借着一部《不识冬》斩获七十亿票房,拿下当季票房总冠军,成为各大投资商眼中的印钞机,也让他成为被同行打压排挤的对象。
他的成功被水军贴上了“欧皇”“运气”“粉丝经济”,只是众人一边暗地里攻击他,一边又谄媚他,痛恨他,又渴望成为他。
周明山有意拉拢薄寒臣。
薄寒臣也伸手不打笑脸人,前来赴宴。
方洋:“估计经此一役,大家都以为你战队周明山了。”
薄寒臣:“周伯与养父感情好,被他利用一下也无所谓。”
方洋:“他想的可不止这些,肯定也想让薄氏投资一下他旗下的娱乐产业。”
薄寒臣冷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淡淡道:“拿着几个破提案就想从我手心里捞油水,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干。如今这个行业也算青黄不接、举步维艰了,还有傻逼在窝里斗,真是看着想笑。”
酒会上的宾客都带了家眷。
迟诺正好下午没有戏拍,就坐上方洋的车去找薄寒臣了。
酒会上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迟诺环视了一圈,看到了清俊出尘的薄寒臣。
一众见证港城几十年电影沉浮的大佬站在身边,他是被众星捧月的焦点,将那些德隆望尊的圈内大拿衬托成了背景板。
薄寒臣黑色硬质衬衫将肩线映衬得棱角分明,懒散松弛,一丝不苟的大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