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公主
意手中已经拿到了下部电影的剧本,可雨天车里发闷,他看了两眼便晕得厉害。
只得合上,闭上眼轻声道:“去‘云驻’吧。”
他名下的几处房产离这都远,“云驻”是梁家旗下的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是专为他留的,他此前在附近工作时也住过几次。
老廖一打方向盘往“云驻”开,一到门口,迎上来的除了门童,还有梁啸川。
车门一开,月栖意头顶便遮上把直径惊人的黑伞,不教他沾上一滴雨珠。
门童的问候声殷勤得恰到好处:“欢迎光临,月生。”
即使是这里的门童,也得有人情练达的本领。
车牌号都牢记于心,不必看见脸就知道是哪位宾客再度光临。
梁啸川单手擎着伞,伞面向月栖意倾斜得太过明显。
那么大一把伞,他半边肩膀愣是瞬间淋上了雨。
轮椅可以直接上下车,可梁啸川直接单手将人从车上抱下来,一面问道:“路上没淋着吧,冷不冷?”
月栖意不解道:“你怎么在这里?”
梁啸川身上仿佛内置了什么月栖意定位系统,他端详月栖意面色,随口道:“猜的……脸白得跟纸似的,累着了?”
月栖意深深呼吸几下,仍然没压住反胃感,气息猛然抖了一下。
梁啸川拧起眉,对陈扬帆肃声道:“我照顾他,你走吧。”
后头突然传来道突兀的“咚”。
月栖意微微抬眼,便见周存征盯着他与梁啸川,一瞬不瞬,面无表情。
但一看他面色苍白,脚下又禁不住往前两步。
方才那声,是他手机骤然坠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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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免不得磕磕碰碰,小到擦伤扭伤,大到骨裂骨折,月栖意里里外外就没有哪块地儿没遭过殃的。
偏偏他其实比常人更不耐痛,这次骨折甚至还没养好,一碰上阴雨天自然受罪。
梁啸川特地让多垫了几床被褥,极力想让豌豆公主好受点,又里里外外塞热水袋。
又将月栖意身上的被子裹紧后,梁啸川才进浴室。
怕冻着月栖意,没冲凉,拧开热水收拾一番。
出来后又见月栖意眉尖蹙着,蜷缩在被窝里,身形薄得那被子都没起伏似的。
梁啸川心里一紧。
他三两下钻被窝里头,犹犹豫豫地伸手碰月栖意手臂,心焦道:“好受点没?”
月栖意小幅度点头,道:“暖和起来就好了。”
脸都白得没血色了,哪像舒坦的样子。
梁啸川拧眉道:“我去叫个大夫过来。”
月栖意握住他手,岔开话题道:“过几天录节目的时候,你答应我三件事。”
梁啸川舍不得甩开他,瞪着眼同他僵持片刻,终究妥协了,反握回去,道:“说吧。”
又咕哝道:“什么三件不三件的,老子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吗。”
月栖意不听他嘟囔,径自道:“第一件,你不能把戒指带在身边。”
梁啸川当即反驳道:“我一直都挂……”
月栖意补充道:“挂在脖子上也不可以。”
夏日里梁啸川不去公司的时候就穿个T恤,不定什么时候戒指就会从衣服里掉出来。
也就是做戏要做全,否则先前月栖意根本不会答应要婚戒。
梁啸川太阳穴突突跳,可月栖意不舒服,语速愈发慢,语气又轻又弱,梁啸川不能惹他着急,只能顺着,答应道:“行。”
又争取道:“我搁行李箱里,搁那夹层里不成吗?”
月栖意摇摇头道:“不可以……咳!咳咳咳……”
他咳得忍不住蜷缩身子,梁啸川赶忙将人揽紧,一迭声道:“好好,我放家里,放家里。”
月栖意咳得有点打哆嗦,脊背被梁啸川一下一下拍抚着,男人不住道:“慢慢地慢慢地,剩下的明天再说吧,先休息,行不行?”
月栖意慢慢调整呼吸节奏,平复下来之后继续道:“第二件,等录制结束,热度降下去之后,我们就离婚吧。”
月栖意脑内混沌,思维有些错乱,直觉般问道:“梁啸川?”
“……”
这一句并未打破沉默,反倒令气氛更紧绷了些。
对方似是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男人撑着月栖意,摘了他的口罩,语气硬邦邦道:“没人还戴口罩干嘛呢,这么憋着能不晕吗。”
继而更硬邦邦道:“站得稳吗……去医院吧,我送你。”
呼吸没了阻碍,月栖意便稍稍清醒过来。
他点点头道:“谢谢,刚刚电梯里闷,所以没有缓过来。”
两人就以扶与被扶的姿势相对而立。
月栖意视力渐渐恢复,稍稍抬眼。
周存征?
月栖意看周存征的脸色,认为他应当并不意欲同自己接触,偏偏手上却一直扶着。
又三秒钟后,他只得提醒道:“……可以松开手了,我可以站稳。”
周存征尚未反应,月栖意先抽出手臂。
周存征指腹间都是肌肤的柔滑触感,仅仅这么几秒钟仿佛就留了香味。
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