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钱婆子丝毫不以为意,不过一个初来乍到的庶子,他能有什么能耐?瞧瞧,就是糊弄他一通,他也看不出来。
孟疏平盯着钱婆子的背影,【不对劲儿,她很不对劲儿,这一路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无恶意的在心里猜测,【她不会是故意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想悄悄杀人灭口吧?那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钱婆子有些慌张,不…不会吧?这可是在伯府。
孟疏平有些疑惑,【她腿怎么抖起来了?莫不是心虚?不行,我得…】
正想着要不要把人叫住问问,不知为何,钱婆子突然跑的飞快,孟疏平一愣,连忙追了上去,谁知拐了个弯,钱婆子就不见了。
孟疏平茫然的向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又在附近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钱婆子依然没出现。他目瞪口呆,人呢?
孟疏平没什么意见,左右他也吃不下了,早出发晚出发都一样。一旁的车夫李叔见他们二人都不打算继续吃了,连忙站起身来,“我去牵马车。”
三人出了酒楼,就乘着马车往京城赶去,在路上又行了半个多时辰后,便已能看到巍峨的城门。
孟疏平探出头,赞叹的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哇,京城到底是不一样,连城墙都比别处雄伟的多。】
等进了城内,他更是看的兴致勃勃,不得不说,作为都城,京城确实要比其他地方繁华的多,百姓的穿着也更为好一些。
看到孟疏平满脸稀奇的样子,陈管事嗤笑了一声,真是没见过世面,穷酸。
他清了一下嗓子,得意洋洋道,“五少爷,怎么样?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吧?”
孟疏平无语的看了陈管事一眼,【是啊是啊,我从小到大连村儿都没出过,每天吃糠咽菜,想闻口肉味儿都难。】
陈管事更得意了,接着说道,“我跟您说,这京城好吃好玩儿的东西多着呢,您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完的,左右您以后要住在这儿了,有的是功夫慢慢逛。”
说完,他又自认好心的叮嘱道,“不过等一会儿进了伯府,您就不要再这样到处看了,伯府里的规矩严,各房的主子下人们也多,没得被人笑话…”
孟疏平觉得陈管事就跟一只马蜂一样,一直在耳边嗡嗡嗡,他十分不耐烦,【陈管事的话也忒多了些,伯府的人就没有嫌他烦吗?】
陈管事一噎,接下来的话顿时说不下去了,半晌,他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五少爷好自为之吧!”
早知如此,他刚刚就不那么好心了。
孟疏平觉得陈管事简直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就发起脾气来了,【怪不得他不受重用,脾气差还啰嗦,活该他混不出头来。】
陈管事捏了捏拳头,好半天才克制住打人的冲动。哼,等回府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在一路静默中,马车驶到了安阳伯府。
几个门房正闲着没事,懒洋洋的站着,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处,随即,陈管事和一个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从马车上跃下,他们纷纷拿好奇的眼神打量孟疏平。
被众人盯着,孟疏平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脚,悄悄挪到了陈管事身后。没办法,作为一个社恐,他拒绝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只能借陈管事来遮挡其他人的视线了。
众门房正好奇孟疏平的身份,就听陈管事道,“五少爷,咱们快走吧,二老爷二太太想是在等着您呢!”
这安阳伯府共四房人,大老爷和四老爷是嫡出,二老爷和三老爷是庶出,不过大老爷和四老爷也并非是一母所出,只因安阳伯的头一个夫人早早就去世了,现在的老夫人乃是继室。
至于孟疏平,更是庶出的庶出——他这副身体的生母是伯府二老爷的妾侍,不过也早不在了。
孟疏平比陈管事还着急离开这里呢,一听陈管事催他,便率先向前走去,脚步迈的飞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陈管事就发现自己落下了一大截,他赶紧追了过去,同时又对孟疏平十分瞧不上,到底是穷惯了,一见到伯府的富贵就迫不及待想享受了。
等两人一走,众门房哗的一下议论起来了,“五少爷?哪个五少爷?”
“瞧他穿的寒酸,莫不是哪里来的穷亲戚?”
“你们说,他是不是十几年前丢的那个五少爷?”
……
陈管事带孟疏平又走了一段路程后,便将他领到了一处门前,随后,又有一个婆子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这位就是五少爷吧?老奴给您请安了,二老爷二太太早盼着您回来呢,可算是把您盼到了,您快里面请吧。”
说完,她不动声色的将孟疏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待发现孟疏平的衣饰不过寻常,连府里少爷们得用的小厮都比不上时,眼里不由带了一丝轻视。
将这婆子的神态看在眼里,孟疏平不由有些无语,【她这是在瞧不起我吗?不会吧?难道当一个看门跑腿儿的下人她还挺骄傲?】
钱婆子一愣,刚刚是谁在说话?她环顾四周,没见到说话的人,这声音就跟凭空冒出来一般。
不待她再寻找,就见孟疏平已经往门内去了,钱婆子无法,只好暂且离去,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