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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还是晚了一步，衣角从手心滑过，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乱步怔怔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隐隐感觉就要发现什么了，却又捉摸不住的令人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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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苍白的脸色透出着一种病态的美感，他似是有些疲惫地站在大楼边缘，看着地上经过殊死搏斗之后，鲜血淋漓的芥川和敦两个人。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看起来并不打算杀我。”面对芥川的质问，太宰垂下了眼睫，似是在回忆什么，片刻才缓缓地出声道：

“你们知道‘书’吗？不是一般书籍的统称，而是一种能将写在上面的内容变为现实的，全是白纸的文学书。这么说也不够准确，‘书’是接近于这个世界本源的存在。

在那之中，有着无数的可能性世界，会根据一切选择与条件变化而出现无限的分支，这所有的可能性都折叠包含在‘书’里面。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可能性罢了，和‘书’中的其他世界一样，无聊又苍白。”

说到这里，太宰露出了一种近似虚幻的笑容：

“因为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书’，利用自己异能无效化的特性，强制将世界的分断连接起来，从‘书’外面的自己继承了记忆。在那里我发现了她，一个其他世界都没有的，独一无二的她。

她就像一束温暖的光，原本苍白的世界瞬间就鲜活了起来。我就想如果光能属于我就好了，然后某一天她就真的出现在了眼前，我以为这是因为我们的命运本就该交织在一起，可是没过多久她就死在了那个人身边，仿佛生命枯竭了一般，毫无征兆，啪的一下就像碎裂的泡沫。”

太宰的呼吸轻得像是要消失：

“这就是原本的轨迹，她在这里就像花朵失去了养分，会死的。她必须回到她原本的世界，所以我需要你们两人的力量。

你们二人的异能交汇时产生的特异点，以及灵魂交汇时所产生的，某种超越力量的东西，可以打开连通‘书’外的大门，那是她回家的路。为此，我需要你们拼上性命的战斗，在死亡深渊前，触碰对方的灵魂。

我不眠不休地花了四年半的时间精心布局。然后，她果然来了……现在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刻。”

“记住，我刚刚说的有关‘书’的事情，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一旦三人以上知道这件事，世界就会崩溃……”太宰食指竖在嘴前，对着两人眨了眨眼。

“三个人以上……”敦在脑子里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太宰：“太宰先生，请等等，难不成您……”

太宰没有再说话，楼顶的风有些大，失血过多让他眼前有些发黑，却还是紧紧盯着顶楼入口，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想赌一把，三、二、一……

“二狗子！！！”

桃果猛地推开门跑了进来，风呼呼地刮乱了她的黑发，在飞舞的发丝间，看到太宰正弯着眼睛看向自己，笑得像个天真的少年，赤红的残阳为苍白的面色染上些许血色。看到他的笑，桃果心里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不安。

“二狗子，你伤还没好，跑楼顶来吹什么冷风？”桃果皱着眉想去拉他，却被避开了手。

桃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大楼边缘没有防护栏，他的身后就是血红的天空，桃果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怕，马上你就可以回家了。”太宰看了看她周身隐隐闪动的光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怕时间不够用，连晚上都睡不着，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不是很讨厌这里？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别哭。”

桃果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了一脸的泪，向前几步揪住他的衣襟，想将他拉回安全区域，声音却哽咽出声：“别说得好像交代后事一样行不行！我说过的，你再故意做这种事，我一定不会再管你！你又发什么神经？”

“嗯，放心，我保证不会，只是吓吓你而已。”看着她已经开始消散的身体，太宰的手指微弱地抽搐了一下，最后只是扶住她的肩膀，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轻轻地将她往后一推：“本来想抱你的，但是怕自己舍不得，所以还是算了。”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不明白，不明白，还是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除了让人猜谜，就不会好好说话？桃果想要抓住他问清楚，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想开口让他不许骗自己，却一张口就涌出更多的眼泪。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停地掉出来，耳边都是轰鸣声什么也听不见，桃果真的感觉来到这里的短短时间里，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呼啸的冷风中，桃果整个人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太宰看着空荡的手心。

梦，该醒了。

以及，这下她就再也忘不掉我了，太宰垂着睫毛，低头吻了吻自己的手心，乱步先生，‘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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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强光闪过，眼睛渐渐适应光线，身边依旧是离开时熙熙攘攘的人群，桃果脱力地跪倒在街边，手边是倒落茶叶罐的硬质触感。泪珠滴落在地面，洇出点点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