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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都考虑到了。
病榻前托孤之后,皇帝把哭泣着的太子和大臣都赶了下去,独留皇后在内室。
“你会医术的,对吗?”盛怒过去,皇帝理智回笼,可惜反应过来这点的时候,俪贵妃已经赐死,他的身体也日渐衰落。皇帝直男、大而化之,但绝不是傻子。开始的时候会被表象迷惑,后来只看谁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就能猜出谁是幕后推手。
“陛下说笑了,夏天喝绿豆汤清热解暑,冬天吃羊肉萝卜补气养身,您要说臣妾会医术,大约就是这个水平了。”景华轻轻给皇帝掖好被子,温柔道:“陛下好好养着,臣妾会教导太子,继承您的志向,以这天下为重。您放心,我是大梁的皇后,自然事事处处为大梁着想。”
“俪贵妃是你杀的吗?”
“陛下,您病糊涂了,俪贵妃是太后下令毒杀的啊,她敢对陛下下毒,太后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真是你?”皇帝疑心,皇后小产的那个孩子,镇的是俪贵妃害的吗?
“陛下,御医说了,心平气和才能养好身体。您不要放弃,太后在、臣妾在、孩子们也在,我们都盼着您好起来呢!”
景华端来药碗,把皇帝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喂皇帝喝药,等皇帝喝完,又轻柔的把他放回床上,一年前刚立下灭国之战功勋的皇帝,一个月内瘦脱了相,景华这个后宫妇人都能轻易搬动他。
身体衰退让人无法保持尊严,如今皇帝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能保持帝王英豪气概的时候不多,已经不愿意多面对外人了。
“陛下睡吧,等您睡着了,臣妾再出去照料母后和孩子们。”景华不介意皇帝的猜忌,温声细语抚慰病重的帝王。
皇帝满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又抵不过药性,慢慢昏睡过去。
皇帝再醒来的时候,满室灯火通明,朦胧中听见景华在吩咐刘芝修和葛敏行,“八位王叔已到偏殿等候,宗正自有安排,四王叔如今越来越不着调,卿家帮忙看这些。调禁军维持京城秩序,待我消息。先拟好文书,传令天下圣人归天,太子即位。有司营先帝大丧。传谕九边,毋开边衅,传谕诸藩属,入京吊孝。新君登基,大赦天下,文武百官各转一级……”
我还没死呢!皇帝听见景华安排他的后事,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连不成句子。
“陛下醒了?”景华回头看了一眼,对刘芝修和葛敏行道:“拜托两位先生了。”
皇帝眼睁睁看着刘芝修和葛敏行恭顺退出,没有看他一眼,这可是他的心腹啊,躺在病榻上,他都不忘把这两个心腹点为顾命大臣。
景华又叫了小透和阿宝进来,吩咐她们整肃宫闱,不要随意惊扰太后,严令各宫妃嫔不要乱走,内宫和外朝的门先封起来,没有她的命令,不许开。照顾好守在外面的太子和其他四位皇子,不要让人冲撞。
林林总总吩咐完了,室内的人又退了干净,景华才慢慢坐到床边,笑问:“陛下醒了?”
“毒妇!”皇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陛下到了如今,还要把太子留在帐幔后面诈我,挑拨我们母子感情,我所做的,又算的了什么呢?”景华凑近皇帝的耳边轻声喃昵,犹如情人间的耳语。之前皇帝问她的时候,她就诧异皇帝的平静,多亏她小心谨慎,言语间不留把柄。后来小透才来禀报说,当时太子就在帘幕后面。皇帝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观点,景华认为人总是死于话多的。早上的教训足够了,如今整座皇宫、整个大都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她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凑到皇帝耳边轻语。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戏台上那些奸角为什么都要有长长的念白,努力二十年,一朝成功,不絮叨絮叨,都对不起自己呢!
可我不能说,景华至始至终都是沉默而谨慎的,一切都在自己心里。
我可以在心里回答你,我的确会医术,你的药是我下的,小产也是我自己下的药,你把一个娼妓捧成贵妃,还非要用我母亲曾经的封号,以此羞辱我,你以为你暗自意淫我不知道吗?我不愿意再为你孕育孩子,我觉得恶心。
我关于夫妻是合伙经营铺子的话,你也派人探听了去,为什么还要捧一个一无是处的伙计,侵犯我这个二当家的利益呢?我已经退了一步又一步,愿意让你用妃嫔位置拉拢各方功臣,愿意分润利益给那些为大梁江山做出贡献的人,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你以为这江山是你一个人的吗?我的舅舅、我的儿子,包括我,都曾为它流血牺牲。
我的儿子,观政监国、屡受称赞,你却横加指责,引朝臣质疑他,动摇他的地位。我辅佐你、支持你,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被弃如敝屣的。
我曾经以为我们能够相敬如宾,即便不能向三弟三弟妹那样倾心以待,至少能携手并进,以利益维持婚姻。我也曾经天真的以为,若是感情善变,利益总是不变的。可我忘了,世上无不变之事,利益更容易改变。
你愤恨背叛你的臣子吗?刘芝修曾想以我为跳板,投效你这位英主。他想要重整肃侯府嫡支的名望,想迎回母亲给母亲荣耀,这些你吝啬给他,我给了。葛敏行本受我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