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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激,不懦弱,这样的人,谁与之相处都舒心。”
“你说谁浮夸呢~”开平侯夫人笑点,“别人家府上,悠着点儿。”
两妯娌开开心心讨论侄女儿,把华姐儿赞了又赞,那些不好当面夸的词句现在不要钱一样往外冒,真拿景华当心肝儿一样。
两人正说的开心,突然有长公主府的侍女慌忙跑来禀告,“两位夫人,不好了,贵府千金在后院与人打起来了?”
“什么?”俩妯娌腾的一声站起来,异口同声喊道:“快带路!”
出门在外,客随主便,怎么还能打起来呢?
怎么打起来的,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
景华和萱姐儿陪着长辈来做客,寿康长公主府的花宴默认就是个相亲宴,开平侯府只她们两个年龄合适,年轻姑娘交际也是找婆家的重要手段。按理说,长公主府这样的场合,不会有口无遮拦的人才对,可景华就偏偏遇上了。
行酒令的时候,景华连赢三场,左都御史家的姑娘输得面子上挂不住,可不择言道:“酒令这样熟悉,别是关在家里日日苦练吧。其实也不必如此,你父母不在了,肯定嫁不得高门,谁家不忌讳呢?寒门可不需要这些,何必日日苦学诗词歌赋,这些豪族高门才喜欢的东西。”
萱姐儿这暴脾气,气得当场拍桌子,险些上去打人,景华赶紧一把拉住,笑道:“今天听了新说辞,以往只知道行酒令是玩笑消遣,不知道消遣还分三六九等。读书是为理,诗词歌赋不过抒发心曲,怎么到了姑娘这里,反成了炫耀才气的工具?我读得好,难道还要藏拙不成?”
“哼!巧言令色,命硬克亲之人,也敢出门晃悠,当真没个忌讳!”提议玩儿行酒令的就是这小姑娘,她在京中也是素有才名的,本意打响名声,不料让人踩着出风头。自觉当了垫脚石,这姑娘自然不乐意了。可再不乐意,她也不笨,听着几句话就知道景华不是寻常父母双亡内心自卑的,能任由她数落。丢下一句,“我可不愿沾染晦气!”甩袖而走。
这一场口角,把生活在娇花暖阳中的小姑娘们都震住了,生怕景华刚才是强撑,现在要是哭出来可怎么好。不想景华轻轻一笑,拍着萱姐儿的手安慰,也是说给大家听:“别气,别气,我早料到有人这样狭隘,没出门就想了好几套怼回去的说辞,一直没用上,今天运气也不知算好还是不好,居然用上了。”
原本气鼓鼓的萱姐儿都让她逗笑了,“这种事情还有事先准备的?”
“自然!世上总免不得这样不明理的,我猜着那些新荣暴发之家底蕴不够,大约不懂我开平侯府三代忠君、马革裹尸的豪迈,可也没想到这样的人会出现在长公主殿下的花宴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好嘛,一句话把左都御史家的姑娘打成了暴发户,听得还留在亭子里的小姑娘都忍俊不禁。
“褚大姑娘言之有理,你放心,我是不怕所谓晦气的。侯爷殉国,只有敬佩。”
“正是,正是,我们也这样想。”
景华一一微笑回应,表示自己不会放在心上。事实上,景华连左都御史府姑娘的话也没往心里去,她才几岁啊,不过是丢了面子乱说几句,值当什么?
景华自觉是个大人,心态成熟稳重,却忘了她有个脾气火爆的妹妹。萱姐儿面上不说,心里却记仇呢,想方设法要给人家一个难看,她的大姐姐才不能让人欺负。
景华和伙伴们一起游园赏花,发现萱姐儿不见的时候,立刻警觉起来,又问随行伺候的丫鬟,左都御史家的姑娘何在,听说两人都不再人群视线中,直觉不好。
随口掰了个借口脱离大队伍找人,还没到湖边就听到那边传来呼救声。景华心中暗叫糟糕,萱姐儿不会真莽撞到推人下水吧。
情况比景华想的还要糟糕,她到的时候,落水的有三个人呢!
岸边,萱姐儿正托着左都御史家的姑娘推她上岸,可水中不好借力,萱姐儿力气也不够,眼见着力气不够爬不上岸。
对岸,有个王孙公子打扮的男子小跑过来,“姑娘别怕,我来救你!”
救个屁!没见对岸回廊上还站着几个男子,虽也着急得大喊,让人去找长竹竿和会水的婆子,可也无人敢越过回廊。
景华拎起裙角大步冲过去,大喝一声:“退回去,不必你救!”
景华一手抓着左都御史家千金的手,一提就把人提上岸,又俯身把萱姐儿拉上岸,立刻把外袍脱给她俩披着。两人哆嗦着跟小鸡崽似的共用一件外裳,好歹遮住了外露的身形,不那么羞耻了。
“躲到树荫后面去!”景华一努嘴,挡在她俩跟前。她只脱了外裳,身上还穿得整整齐齐,也不露怯,指着那个跑过来的人道:“男女大妨,还请公子回去。非礼勿视,你的同伴也不曾越过雷池一步。”
那人却一脸焦急道:“水中还有人啊,事且从权,嫂溺叔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迂腐!”
景华懒得理他,反手在湖边掰下粗粗一枝柳树,递给在湖中挣扎的姑娘。长公主府中的湖都是赏景用的,那姑娘也是意外落水,只在岸边较浅的地方,只是那姑娘吓得不断扑腾,不知自救。景华只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