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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费奥多尔解释道。
男孩提出要去见一见少女工作的地方,少年想了想,同意了。
这里是莫斯科环境最糟糕的地下医院,医生和药物都很紧缺,病人们痛苦的呻.吟声令津岛修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有人在他面前死去,有人正在死去。
一幕一幕,宛如地狱。
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出身优越的津岛修治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直视人间的苦难,两手冰凉,后背却冒出了大片的冷汗。
他在最里面的手术室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少女。
少女安静地垂着头,正在为濒临死亡的病人献血,起初津岛修治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掏了掏口袋,摸出了先前她给他的那块金币巧克力。
他把巧克力放到了少女的手心。
少女费力地抬起脸,烛光下她的面色一片苍白。
“这是给她的奖励。”他扭过头示意费奥多尔翻译。
“收下。”费奥多尔淡淡道,“这是他给你的奖励。”
这回倒是没有胡乱翻译。
“谢谢。”少女虚弱地笑了一下,在抽血到第二袋的时候,津岛修治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献血范围。她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四肢纤细,看上去还有些贫血。
“你也来抽血,不能光抽她的。”他对费奥多尔说。
少年在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直接忽略了他的话。
抽血仍在进行,抽到第三袋的时候,津岛修治握住了医生的手。
他极少与外界的人交流,算不上性格胆怯,却也需要鼓足勇气。
“已经够多了吧。”
医生听不懂日语,示意他松手。
他固执地握着,直到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那枚金币巧克力又递给了他。
他不接巧克力,扭头看向费奥多尔,“你跟他们说,可以抽一点我的血,我是AB型。”
“你只是个孩子。”费奥多尔说。
“她也是。”他表示不服气。
费奥多尔不搭理他了,继续胡乱翻译:“他不吃这种巧克力,太廉价了,作为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只吃本国产的高级货。”
得知自己送出的巧克力被嫌弃,少女窘迫极了,尴尬地收回了手。
津岛修治知道自己被坑了,但也没办法。
谁让自己不会说俄语呢。
谁让少女不会说日语呢。
“你这个该死的魔人。”他对费奥多尔说。
费奥多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
五岁的津岛修治打不过谁,也骂不过谁,只能木然地看着。
这不是献血,是献祭。
不知道过了多久,针才从少女的胳膊上拔下来。
医生给了她一袋钱,她抽出一张,将剩下的交给了费奥多尔。
“送小鬼回家吧。”费奥多尔的视线落在那张卢布上,“很少见你拿钱,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我想给修治买块巧克力。”少女笑了笑,“总觉得他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费奥多尔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地吻了一下,“我在家里等你。”
“好。”
当津岛修治再次被少女背起时,第一件事就是伸手用力擦了擦她的眉心。
“修治?”
“……”没法沟通,也不想沟通,他赌气地将脸埋进她的衣服里。
她抽了不少血,脚步不稳,但一路都在哼着歌。
是一首俄罗斯的童谣。
旋律轻快,极富有生命力,是积极向上的,不像日本的童谣,总是透着有气无力的丧。
儿童听的东西为什么会丧呢?
大概是生而为人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面对太多沮丧的事了。
多年以后,当津岛修治早已变成太宰治,每当他在雪后初晴的时候路过寂寞的长街,总会忍不住想起那首童谣,以及那段神奇的异国之旅。
少女又带他先去了商店,挑了售价最高的巧克力。那一张卢布不够付,她想了想,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用它抵押。
津岛修治受不了这个,“你对一个陌生人需要这么付出吗?请多为自己想想吧!”
他气呼呼地扔回巧克力,从商店老板手里抢回了那条项链。
“早点离开那个需要你卖血来养活的男人吧!”
天空开始下雪。
莹白的雪花使得整个天空都阴阴的,他这才意识到天亮了。
他和少女不欢而散,迈着小短腿走开了。其实他知道回去的路,他只是想看看她能做出多离谱的事。
走出很远了,一扭头,发现少女跟在后面,用更慢的速度跟着,直到他进去酒店大堂,才在外面停下。
雪花在她黑色的头发上拢了一层细密的白雪,使得她看上去像一尊静美的雕塑,津岛修治最后看了她一眼,回头上了楼。
很好,家里人没发现他消失一晚的事。
他装出刚睡醒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洗漱、刷牙、换衣服,跟随在家人身后来到餐厅。
酒店提供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