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20)
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没出声,只是挑了挑眉。
周南生颇为紧张地看向他,等游因身后的阎知州完全走进屋,他才咽下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因为脸上快痊愈了的小小划痕,游因漂亮得没有那么的遥不可及了。
也正是因为侵略性减少的缘故,周南生才终于真正意识到游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和他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有血有肉,会高兴也会受伤的人。
这样的认知让周南生将游因和现实生活联系起来,忍不住就想更进一步。
游因本人倒真没什么想法。
他看着面前略有些手足无措的周南生,笑了一下,开口吐出一串数字。
周南生没想到游因这么干脆,着急忙慌地要记下时,游因说完已经要回屋了。
“等一下哥!可以再说一遍吗?”
游因伸手关门,摇头说:“机会我只给一次,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
很自觉地佩戴镣铐,游因瞥见桌前的阎知州也在直勾勾看着自己。
善解人意的游因当即开口。
“你也可以打。”
但打不打得通,就另当别论了。
阎知州别过头,似乎对这个事并不感兴趣。游因刚巧也没有深入交流的想法,拽着铁链爬上床,他睡得毫无负担。
第七日一大早,鸡鸣声起,鱼肚白泛。睡梦中的游因还没完全睁眼,就听到远方飘来一阵热烈的响声。
像是鞭炮声,游因不情不愿睁开眼的同时,在心里判断了一下。
床帘被人从外撩开,熬了一晚上的藏獒依旧是那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死样子。
游因瞥了他一眼,心说这疯狗要不是长得帅,都能杵门口当门神了。
……不,他现在就跟门神没什么两样。
手撕妖孽,主打一个物理驱魔。
这些话没出口,游因把自己逗笑了。
撩着头发下床,他戴好眼镜,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方才推门而出。
天色大亮。
新鲜的空气与盘旋在袁宅各个角落的鞭炮声一齐涌向游因。后者深吸了口气,在晨间清爽的空气中闻到了一丝丝硫磺的臭味。
屋顶上方更是飘过一阵夸张的薄烟。
始终观察着游因的阎知州,看他神情严肃,以为这小子终于知道怕。
哪知道他开口就是一句:“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阎知州:……
听见动静不久,其他人都顶着眼下乌青开门而出。似乎除了游因,这一夜谁都没能睡上个安稳觉。
强撑着倦意的周南生看到小妈哥,立即精神抖擞,像只小哈巴狗似的跟在游因身边。
姜水品种不太一样,但行动却相差不多。
门外鞭炮声响得紧,密密麻麻连在一块,好像催促着屋里的人。
袁老爷不在餐厅,餐桌也意外的没有早饭摆放。
游因显然对前者毫不关心,重点全放在了早餐。
“今天去祖庙吃?”
姜水对这个脑回路很是服气,谁家吃席也不能去祖庙吃啊。
这不算常识,算地域风俗,姜水看出小妈哥不太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就小声给人解释说:“好像祭祖前不给进食,我老家就是这样,不过别的地方可能习俗不一样。”
“虐待啊,得亏不是我祖宗。”游因锐评,“我祖宗可不舍得让我饿肚子。”
姜水看着小妈哥那张脸,心道:你祖宗可能得把你当祖宗,确实不舍得饿着。
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也就挨着一天,明天要么出去吃大餐,要么当别人的大餐。
越靠近大门,鞭炮声越响。
已经恢复到四五十岁年纪的袁老爷就正门口站着。门外两侧是成排的村民,最前端的一个壮汉手里举着高高的竹竿,鞭炮末端就鞭炮在上头。
一见到游因,袁老爷那张带着些许褶皱的脸立刻扬起笑容。
招了招手,他示意游因站到自己身边,随后,便与大部队一同走向祖庙。
香火与鞭炮的火药味揉合,浓重的烟雾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游因一迈进祖庙大门,就看到牌位那个屋子的大门被全部拆除。它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长长的供桌。
供桌两侧悬挂招魂幡,而桌上陈设的东西,正是游因和阎知州在地下看到的那三样。
书本,肉太岁,招魂铃。
作为家主和主母,袁老爷与游因跪在最靠近供桌的团蒲位置。
按照礼程,袁老爷应该和游因一起给祖宗牌位磕头和颂念祝词才是。
但他却急不可耐地走到供桌边,切下太岁肉,分装呈盘,让村民将盘子递送给其他家族血亲。
最后一刀,他用刀尖叉起一小块太岁肉,另一手掬捧着,来到游因面前。
“好东西,你得吃。”
袁老爷笑起来慈眉善目的,语气还特别温柔,目光却贪婪得令人生寒。
“吃了它,咱们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没出声,只是挑了挑眉。
周南生颇为紧张地看向他,等游因身后的阎知州完全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