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沈今竹妙计识歹人,庆团聚桃园三结义
母!他们都是畜生!他们做的出来这种事情的!他们把我父母关在地牢里,砍了我母亲的左手,还割了我父亲的耳朵,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们折磨我的父母逼我就范,要我混进鸡鸣寺做小沙弥,一旦探清了吴氏姐弟住的院子,就找机会往他们饭菜里下药,只要他们得到吴氏姐弟的死讯,便放了我的父母。”
“嘘,你小声点!”沈今竹捂着小沙弥的嘴,低声道:“这药一共有几包?”
小沙弥说道:“就两包,怕进寺庙被搜身,都缝在鞋垫里头了。”
沈今竹问道:“他们有没有说万一被人发现或者没完成任务会如何?”
小沙弥低头说道:“只要我混进寺庙,他们就会给我父母上药治疗,把他们当做人质。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我自己吞毒【药自尽,不告发他们,他们也会放我我父母的。”
沈今竹自己就是被绑架的,听到人质二字,顿时满肚子的火气,问道:“你就相信这些砍了你母亲的手、割了你父亲耳朵、逼你给无辜之人下毒的歹人会放了他们?”
“不相信又怎么样?”小沙弥眼里满是愤恨之色,说道:“我父母不过是普通的渔夫渔妇,除了打鱼杀鱼吃鱼卖鱼外全都不会!那些歹人好凶狠,我不相信他们,难道看着自己的父母立刻死在面前吗?”
沈今竹拧着小沙弥的耳朵,说道:“没用的东西!你有本事对着歹人发火啊,对我发臭脾气做什么?我比你还惨呢,被人绑架加害还弄的一身伤,这鬼样子我自己都瞧不过眼,就别在熟人面前丢人现眼了,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靠,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得暂时龟缩在寺里大厨房打杂。你若是信我,就先别轻举妄动,今晚山门下放生台有放生大会,听说至少有万人参加,除了寺庙的香客,山下普通百姓也都慕名而来呢,怀义公公还有许多达官贵人都在场,戒备森严,那时我们偷偷去找怀义公公帮忙,他应该有本事护住我们。”
怀义公公?虽说小沙弥昨日刚来鸡鸣寺,但对怀义公公是久仰大名——比寺里住持的权力都大,出手大方,谁都想挤过去讨好。
有了一线生机,小沙弥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你认识怀义公公?对了,今早你抢着要提着食盒给怀义公公送早饭,就是想借机和怀义相认是不是?”
沈今竹点点头,其实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沈今竹决定放下面子和身段,向吴敏或者怀义伸出援手,算了,还是小命要紧,我可一天都不愿意在大厨房烟熏火燎的守灶台了。正想着二者决其一时,却发现有人暗中要毒死吴敏吴讷姐弟俩,虽不知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可沈今竹觉得魏国公的亲外孙那里都不安全,我投奔这对姐弟,并没有多大作用,反而再次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趋利避害,在三权衡,沈今竹暗想,还是找怀义吧,至于吴敏姐弟那里,我找机会示警,要他们小心——沈今竹不是圣母,她自己也是年幼丧母,不堪忍受和继母一起生活,不远千里从京城跑到金陵,与吴敏姐弟有惺惺相惜之意,不忍见这对姐弟被歹人谋害——咦,对了!这歹人会不会是他们的继母派过来的呢?
沈今竹越想越觉得可疑:是了,吴讷是靖海侯府的嫡长孙,背后又有魏国公府做靠山,将来肯定是要继承爵位的,听说那继母也生了儿子,会不会起了夺爵的意思,便用了这毒计?
沈今竹问小沙弥:“绑架你父母的那些歹人,你能不能瞧出他们的长相是那里人?说话口音呢?”
小沙弥想了想,说道:“他们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听口音我也不知道是那里人,歹人一共五个,四男一女,他们和我说话是用的是官话,私底下交谈的是方言,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家世代都是打渔的,没见过什么世面,那里听得出是那个地方的口音。”
沈今竹托腮细想,手不慎碰到了脸上的擦伤,顿时吸了口凉气,不过却让她想起一个主意来,她以前是听过福建人讲话的,当时觉得很有意思,特意记了几句学舌玩儿,当然了,这些都被继母斥责说不懂规矩,学鸟语瞎胡闹。
半年过去,她隐约还记得几句,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生硬的说道:“筋加固没快带里哦,就组酒哇(好久没看见你,最近好吗)。”
小沙弥一怔,沈今竹绞尽脑汁,又说道:“我歹的可咯,阿白嫁来(我回去了,下次再来)?”
小沙弥一拍手说道:“对对!虽说听不懂,但就是这个腔调啊,这是那里的话?”
沈今竹一时舌头没扭过来,说道:“胡建话。”
因还要给吴敏姐弟补送食盒,两人不便久留,匆匆赶回大厨房,火头僧听说从食盒爬出蚂蚁臭虫来,也没觉得奇怪,说道:“那用旧的食盒最易藏污纳垢,你们换个新的送去。”
重新在食盒里装上一盘盘饭菜,沈今竹偷偷用炭条在生火用的废纸上写下“有刺客从福建来”几个字,搓成团,塞进米饭里,依旧是方才投毒不成的小沙弥送饭,沈今竹蹲在院中的柴火垛上,啃着一个素包子,仔细看着半山腰放生台周围的地形,牢牢记在心里,事不宜迟,今晚就要找怀义帮忙回瞻园找姑姑去。
正思忖着呢,柴垛下面有个小沙弥叫道:“喂,这个食盒好大啊,我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