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外祖家现身鸡鸣寺,贵妇人怒拆鸳鸯偶
对劲……”
周家子息单薄,但是周家也出学霸才子,周老爷子和周老爷父子都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周老爷做翰林院侍讲学士时,是郑恭王的老师,等郑恭王年满二十娶了王妃在京城开府居住时,周老爷是恭王府的左长史,正五品。郑恭王是周老爷的学生,几乎是朝夕相处,周老爷渐渐发现这个学生深藏在内心的野心,但是他毫无证据,恰好那时官居户部侍郎的周老爷子去世了,周老爷丁忧,举家扶灵回绍兴老家,借机回家避祸,次年郑恭王就离开京城去山东就藩。
转眼三年孝期将至,郑恭王数次来信要“恩师”周老爷回王府继续当长史,周老爷实在无法摆脱这个学生,协助藩王谋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最后咬咬牙用了死遁之法脱身,带着妻儿去了西南边陲之地的昆明,投靠了沐王府,从此改名换姓,当了沐王府的家臣,从此扎根西南了。这几年曾外祖母和外祖母都相继去世,周小舅夫妻倒是生养了两双儿女,周家渐渐人丁兴旺起来了。
周老爷的的直觉是对的,不出十年,学生郑恭王果然动手了,朝廷腥风血雨一片,抄家灭族的,夺官流放的,周家逃过大劫难,也保护了亲家沈家。不过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因改名换姓,在户籍上成为了死人,周老爷辛苦考的功名就没了,在沐王府做家臣养家糊口,类似幕僚和师爷的位置,肯定没有当年五品京官风光。周小舅以前是秀才,去了西南之后用化名参加了科举,如今已经是举人了,今年春闱落榜,预备三年再战。
周小舅说道:“今天春沈老太太去世,那时我在京城用化名去过外甥女家里吊唁,时间过得太久了,姐夫和外甥忙着举哀,都没认出我来,那时郑恭王谋反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不敢在那时表明身份。”
没想到外祖家这些年的日子如此不易,沈今竹以前对外祖家的怨气全都消失了,说道:“如今郑恭王谋反之事尘埃落定,外祖家可以改回原来的名姓了吧?”
周老爷说道:“这次我们父子借着送葬的机会回到南直隶,就是为了改回户籍,延续周家的香火,再和你们这对外孙相认。”
外祖家算是苦尽甘来了吧,沈今竹很是高兴,“外祖父重获功名,可以做官大展宏图了。”
周老爷笑着摇摇头,“我年纪大了,不打算出仕再做官了,在沐王府做家臣也不错,这些年黔国公待我不薄,将世子爷托付给我教导,周家已经在昆明生根,不会回绍兴居住了,等你舅舅考取功名后撑起家门吧。”
能使得黔国公以世子相托,周老爷不可能是普通的幕僚,西南是沐王府的地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着周老爷的神色,在昆明的日子应该过的顺心。他已经完成了保护家族的使命,重振家门的任务就交给了周小舅。
三代人话家常到了半夜方休,离别前周老爷写了一封书信,要沈今竹转交给女婿沈二爷,说道:“你和继母不合的事情金陵皆知,如今你相仿当年祖母所为,做起了买卖,肯定也有不少非议。若是觉得委屈了,或者被逼的无处可去,就去昆明找我们,周家虽不豪富,至少能给你容身之处。平日若得空了,时常给我写信。”
沈今竹一一应下,短短一个时辰的相处,并没有使得她对外祖家生出多少好感和亲情,但起码以前的怨气是没有了,外祖父和周小舅看起来好像很宽容可靠,并没有对自己叛逆的过往大惊小怪、或者退避三舍,反正多条退路和靠山总是好的,这次鸡鸣寺之行收获颇丰啊。
由于隆恩店还有许多事情打理,沈今竹次日一早就辞别了沈佩兰、徐碧若等人,在朱希林的护送下下了山,魏国公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冷哼一声,说道:“以前瞧着沈今竹还好,是个知礼数的孩子,如今从了商,整日在铜钱里头打滚,沾染了一声铜臭气,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她来鸡鸣寺,连我们这些长辈们都没有拜见,这就走了。”
徐碧若哼哧一声笑道:“娘,若是在瞻园,晚辈来了自然要先拜见诸位长辈,但这是寺庙,那来的那么多规矩,再说了,她来见您,您会不会见她?”
魏国公夫人怒道:“见就见,我堂堂一品国公夫人,难道还怕她一个商人不成?”
徐碧若笑道:“还在和枫弟怄气呢?他比我还倔,您扛不过他的,横竖早晚都是要点头喝媳妇茶的,何不少吃点苦头,就依了枫弟如何?”
魏国公夫人重重摇头说道:“若是以前她还在瞻园住的时候,我或许能捏捏鼻子考虑着答应了。可是现在她金陵悍女的名声太响了,还操起祖业,抛头露面行起了商贾之事,如何配得上我们公门府邸?反正我不同意,你爹爹也不会赞成此事,娶这种儿媳妇回家,简直比吴讷娶一个太监的女儿还丢人!”
吴讷和怀贤惠是先斩后奏,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了,魏国公夫人至今对怀贤惠都不待见,在她眼里,沈今竹比怀贤惠更糟糕,那里配得上自己的好儿子。徐碧若冷哼一声,说道:“枫弟的性子您还不了解?他非沈今竹不娶,您就是给他弄个天仙,他也当做马粪视而不见,母子之间冷淡如斯,您就不后悔,不心疼?您难道要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逼他就范?他不吃这套的。”
“无知无脑的悍妇才会这么做。”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