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
够给予我这样的体验。”
梁星渊定定地望着对方的眼眸,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在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见到过比楚君山更加合适的伴侣了。他完美符合自己对未来伴侣的想象——俊美,冷淡,处变不惊。
只是看一眼,就让他觉得内心安定,那些不安躁动着的触手都可以在这样的条件下被刻意忽略。
可是,他能感受到,对面的人类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
“也许您需要的是一个对家庭更加热忱的人,梁先生。”楚君山冷淡地回答道。
见他无意,梁星渊只好面露憾色,起身结账:“抱歉,是我唐突了。”
然而,在他起身的一刹那,楚君山的视线忽然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翻涌如潮水的东西纠缠在一起,露出内里柔软的薄膜与雪白的花纹,银蓝色的光圈轻闪两下,几乎是刹那间,楚君山就认出来——
那是一堆……触手?!
霎那间,闪电一般的流光几乎灼伤了楚君山的眼睛,无数翻涌的欲念在一瞬间击中楚君山。
柔软的、冰凉的,如蛇一般的触手,它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在那些邪恶的黑暗与污秽交织而成的梦里,非人的怪物紧紧的绞缠着他作为人类最脆弱的脖颈,曳拽着他,一起沉入名为欲念的深渊。
楚君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一只诞生在无限污秽之中的怪物,但现在,他竟然误打误撞的遇到了这次机会。
他陡然起身,握住了起身欲走的梁星渊的手腕,动静之大甚至引起了别桌客人的注目:“抱歉,请稍等一下。”
梁星渊定住身体,诧异回眸,眼底遗憾还未散尽。
楚君山素来冷淡的脸上扬起一个浅笑,压低眼眸,那双清亮的茶色眼眸里涌动着无限奇异的神色。
他冲着梁星渊伸出修长漂亮的手。
“我是说,您介意直接结婚吗。”
今天这位迟到了的人类相亲对象也同样。
窗外却忽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楚君山抬起头,新雨初霁的天空天光乍现。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屈膝蹲在地上,正低着头,温柔的安抚着一个流着眼泪、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楚君山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来。
和其他后遗症一样,他见到这样的场景,眼前只会浮现起无限游戏中他曾经见过无数次的场面。
楚君山见过太多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甚至是自己的至亲骨肉推出去挡枪的玩家了。
等回到正常的文明社会,人们就穿上了礼仪廉耻的外衣,将那些人性的至暗面都藏在羊皮下。
……虚伪得令人恶心。
“诶,那位先生真是好心。”站在楚君山身旁还没有离开的服务生抱着菜单,眼冒红心,“长得也高大帅气,真是人美心善啊。”
楚君山微微一顿,僵硬的表情随即恢复成原样。他抬起眼,对着服务生微微勾起唇角:“是啊。”
楚君山对纠结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执念,他低下头,思绪重新跑远。
他垂眸出神回忆着之前在无限游戏中触手怪们的形态,白皙的指尖捏着搅拌棒,无意识地将咖啡上漂浮着的拉花搅碎,一只抽象的章鱼形状由破碎的奶泡和深色的咖啡液组合起来,随着搅拌的方向缓缓被扯碎。
直到,一道温和清冽的嗓音打断了他的遐思:“抱歉,是楚先生吗?我迟到了。”
楚君山听见这道声音,抬起头,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已经覆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迟到的这位相亲对象很是高大,他卷起衬衫袖子,低着头放置自己的外套时露出的侧脸很英俊,是这个社会主流的审美取向。
楚君山认出,这正是那个刚刚在外面牵起小孩低声安抚的年轻男人。
等他抬起脸看向自己时,楚君山才发觉,对方眉眼的线条冷峻极了,可是偏偏冲着他笑起来的时候,那股子冷淡的味道全部都被冲散。
“久等了吧?”
楚君山挪开视线,唇角礼貌性的牵起一抹弧度:“没关系。”
“今天路上出了一点儿突发情况,两个小孩儿在马路上摔倒了,我带他们找了一下家长才耽误这么久……抱歉,不说这个了。”对面的相亲对象明显对于这段迟到的经历有些愧疚,主动伸出手,漆黑的眼眸在玻璃桌反射的阳光下被映亮,动作之间透着令人赏心悦目的书卷气,礼貌而绅士,“您好,楚先生,我叫梁星渊,今年28岁,目前在星海幼儿园工作,是一名在编幼师。”
即使敷衍走神,但是对方应有的尊重还是要给到。
楚君山也伸出手,和那只看上去骨节分明的大手虚握了一下,旋即松开:“梁先生,我叫楚君山,26岁,目前是无业游民。”
他念出这段像台词一样熟练的自我介绍,随即有些兴致缺缺的开始神游。
这样的流程已经经历了一百次,楚君山已经熟悉至极,接下来,只要再坚持十几分钟,寻找一个理由离开就好。
他这样想着,流连在咖啡杯壁的指尖不自知地轻轻收拢,柔软的指腹有技巧的抚摸着光滑的瓷杯,仿佛在安抚一条蜷曲着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