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燹焚袭燃焦骨08
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到底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终于否决了一堆游戏玩法后,总算意见统一选择捉迷藏——这个朝代叫“摸猫儿”。
“我来找,你们藏?”比起做被动躲藏的那一方,子棋还是更喜欢当占据主动权的猎手一类,只是这个提议刚一出声就被自己的好兄长否决。
“我不乐意。”小子弈摇头如拨浪鼓,不甚满意地瘪瘪嘴。
“子棋寻人太厉害了,就像是能听到我心里想什么似的。不管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都一找一个准…不行不行,那就不好玩了。”
“但要是让你来的话,这游戏到天黑也别想结束了。”小子棋双臂抱胸嫌弃地摇摇头:“只会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到头来一个都找不着,还把自己累出一身汗。”
“那个…或许可以让我来?”祝影举起爪子挥了挥:“正好我也跑不快,要是藏的话可能时间会有些紧张,如果是来找人的话刚刚好。”
这番说辞十分有道理,就算没有道理兄妹俩人也会无条件依着她的意思来,于是祝影就蹲在大树下蒙上眼,轻声倒数了五十个数,再回头看向空荡荡的身后,开始不紧不慢地寻找起来。
她左看右看寻不到人,倒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从这头晃到那头,四处打量着周遭参天的古木,再回过神来,就站在一片烂漫盛放的花树林中了。
好像每个古代文学都会有这样的一座标配的寺庙,用来让男女主初遇定情、遭遇追杀、或者邂逅绝世高人或者撞破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顿住了脚步,屏住呼吸蹲下身,指尖拂过脚边的草叶嗅了嗅。彻底确认这猩红的液体不是旁的什么物什,就是实打实的鲜血。
这个位面没有上帝视角的剧情,她和土著居民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因着这副病弱体质比旁人更容易暴毙,还是小心为妙比较好。
血液还未干涸,显然不论是被追杀者还是刺客都没走远。要是被撞破后把她杀人灭口就不好玩了,这个位面可没有监控来留下证据让家人给她报仇。
男主也好女主也罢,总不会死翘翘的。她才是真正的脆脆鲨,又脆又好杀。
还是保全自身赶紧跑好了…毕竟男女主光环在遇到危险时会随机拉身边的炮灰挡灾保命,但作为工具人的炮灰就没那么好运能活下来了。
这样想着,祝影四处警戒着环视一周,扭头还没走两步,一道箭风从身后擦过耳畔的发丝钉在面前的树干上,有沙哑的声音自身后百米外响起,饱含杀意:
“站住。”
祝影本能举手示意投降,结果刚一有动作,又是一支箭矢擦着面颊钉在地上。她这才想起来古今不互通,就没再乱动,绷紧神经等待身后的家伙先有所动作。
没成想等了半天都没有然后回应,却是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侧闪一步回头去看,才发现身后的家伙才不是什么刺客杀手,只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孩。满身血污混着泥土、衣服也破破烂烂,手里还攥着一支粗制滥造的袖弩,已经没有箭矢了。
看血液的溅射方向,这身上的血污大半都是别人的,还有一些晕染开的,应该是自己身上的伤口。
看样子更像是被追杀后拼着一条烂命反杀了敌人但自己也受了重创。
那两只擦边偏斜箭矢不见得是有意恐吓,可能是想要射杀但体力不支,意识模糊到不足以支撑瞄准,才让她保下了这条小命。
她放轻了脚步凑上前,打算先夺走兵器再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却不成想在武器脱手的一瞬间,地上原本不知生死的家伙突然诈了尸,将袖弩往旁侧一甩,翻身将她摁在了身下。
脖颈上收缩的力度越来越大,呼吸变得困难,大脑开始缺氧…祝影眯起眼睛和面前满脸血污的面孔对上目光,在那双满布血丝的凶恶眼神中看见了自己濒死的模样。
血肉撕裂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之地响起,然后一声闷哼。
祝影脖颈上施加的力度骤然一轻,她推开身上失了力气的家伙坐起身大口呼吸着,甩了甩指尖上的鲜血碎肉,将掏挖伤口变得血肉模糊的手在眼前人破烂的衣物上擦拭干净。
这客户腰腹侧边一个被箭矢贯穿的血洞,但凡偏一点就会开膛破肚,到时候肠子淌一地怎么也兜不住…倒是运气好。
不过伤成这般模样,也是活不长久了。
箭矢贯穿的血洞只是最为惊悚的伤口之一,更别说这人的四肢、腰背…都是些大小不一的刀伤剑伤。
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当然能活,但这人的衣着打扮显然不是什么能请得起医生的富裕人家,那基本上就是一个必死无疑。
那家伙还趴伏在地上苟延残喘着,用恨不得生吞活剥地目光瞪视着她,但看样子也离死不远了。
祝影觉得自己不妨好人做到底,送他一程结束这陷入绝望的痛苦。就摸摸袖子里用各式花草配出来的毒药球球,捏着两腮掰开了嘴就往里面灌。
天地良心,这可是她攒了两年半才攒出来这一小瓶药丸。天天打着爱花的由头拜托子棋子弈放学时为她寻来时令花朵,琢磨着记忆里一扫而过的毒物药理将这些东西配在一起搞成防身的毒药…头都要秃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