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云篆燕安
弟你可以上燕鸣山看一看,或者前往书院向那些文修请教请教云篆。”
这十日来,蒋银换每夜说的都是口干舌燥,但也不知究竟为何,段清宁就是无法解开剑身上的那道云篆,这令蒋银换非常挫败,他真的不想履行赌约,在江心雪的嘲笑之下绕着皇都爬一圈呐!
江心雪听出了他的心虚,嘲弄他道:“靠别人帮忙解出来可不算你解的哦,要是趁早愿赌服输,姑奶奶或许还可以放你一马。”
蒋银换哪里肯输给这个小丫头,一听这话,立刻气急败坏道:“你、你等着!”
段清宁在一旁只有无奈苦笑,殷玦拍拍他的肩膀,插话道:“我正好也有些事,便在燕安休息几日罢。”
既然如此,无人再有异议,蒋银换便敲定了在燕安停留三日再上路。
半个时辰之后。
蒋银换派了几个别院的侍女,打发侍卫们都随江心雪去市集闲逛,独自拉着段清宁便出了门。
燕安城的繁荣是段清宁这样从荒山中出来的孩子所不能想象的,那满街车水马龙、满楼琼花玉露的景象,往常只有在说书先生的口中才能够听见,今日一一呈现在眼前,反倒让段清宁觉得很不真实。
不过,这半月以来的一切对段清宁来说实则都彷如梦中,他不知道,自从他遇见殷玦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写。
蒋银换曾来过燕安,他一路走来一路介绍着有关燕安的坊间传闻,尤其用一脸艳羡的神情重点提到了燕安城内最出名的那条花柳街巷,心想,不知燕安的烟花樊楼与皇都照临的天香十秀相比谁胜谁负?
他们的脚程不算慢,很快便远远看见前方一丈多高的白墙上用泼墨大字写了四个字:云篆书院。
繁茂的绿树枝叶自墙内伸出,缀着点点白花。
云篆书院漆黑的大门紧闭,古朴之意扑面而来,显得清冷而又肃穆,其中却又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然而蒋银换只看了一眼,挥舞着的手便突然僵在了半空。
因为他看见,云篆书院的大门上竟然贴着一道封条。
而且那道封条已经有些泛黄破败,显然已经贴在上面很久。
“这、这是怎么回事?!”蒋银换惊愕地高叫了一声,三两步跨上阶梯冲到了大门前。
他站在门前,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上面贴着的的确是朝廷的封条,其上血红的天字云篆印鉴做不得假。
他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却发现书院附近的街道上无人,他一时也没有办法找人问讯。
“看来我们只能去天赐庵了。”蒋银换的脸上浮现一丝焦虑,“云篆书院被突然关闭,怎么一点风声也未传出?”
段清宁站到他的身后,摇了摇头道:“路上可以问一问燕安城中的百姓,他们定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蒋银换眉头深锁,叹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
……
殷玦并没有随他们三个出去,待他们都离开了别院之后,才戴上斗笠独自前往城西。
无人不晓燕安城内最有名的便是书院、美酒和药铺。
而这药铺便指的是燕安城西的那家仁和堂,隶属于正道三大门派之一碧落海。
仁和堂在全国各处均有分店,但还属燕安城西这家最有名,因为这一家店匾额上的仁和堂三字,乃是碧落海掌教真人亲笔所写。
殷玦看了一眼高挂在堂上的匾额,那匾额上隐隐散发着威严的金光,令他极不舒服。
他低下头快步走进了药铺,没过多久提着一个药包走了出来,又进了另一家铺子。
……
……
蒋银换花钱租了辆马车,用了半个时辰来到了燕鸣山脚下。
燕鸣山并不高,与段清宁故乡的南荒山相比起来简直只能被称为一座小山包,并且朝廷每五年都会派人修缮山路,铺设石板,所以上山的路异常通常,来往上香的善男信女也是络绎不绝。
少顷,蒋银换与段清宁二人便看见了天赐庵门上高高悬挂着的匾额。
蒋银换手中的扇子潇洒地打了个转,他持扇一指天赐庵的匾额,道:“那可是前朝文修名士王远文亲笔题的字,他同时也是云篆书院创办之后的第一任院长,若是把这块匾给悄悄偷走拿去拍卖,恐怕能够卖出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蒋兄,神庙圣地,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吧。”段清宁听的一阵汗颜,为何无论何事,蒋银换都能想到那些歪门邪道上去?
“哈哈哈。”蒋银换大笑三声,摇了摇扇子,“这有什么,难道西王母娘娘还能从天上飞下来打我不成?”他说话大声不减,招来了不少上山香客的白眼,自己却仿佛浑然不觉,自以为潇洒地一边摇扇一边往上爬。
段清宁抱歉地对周围的香客们笑了笑,追上蒋银换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
天赐庵建筑在燕鸣山顶,四面草木旺盛,一棵棵参天巨树如茧般将这座寺庙与整个山顶巧妙地包裹,自上而下看去,唯有几处琉璃瓦铺就的屋檐自繁茂的树木枝叶中透出,又能见蜿蜒的青石板路自林间延伸而下,更添几分曲径通幽处的境意。
二人顺着石板路走进天赐庵,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