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玉尺裁花君知否
风情。
那儒雅公子转了转手中的一片玉尺,道:“在下南明郡李秋珩,不知姑娘芳名?”
这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如此轻浮之语,江心雪上下打量他几眼,道:“本姑娘姓蒋,讳银换,乃并州人氏。”
李秋珩立刻道:“银环?姑娘真是好名字!”
江心雪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公子也是好名字。”
江心雪拿着蒋银换的名字招摇撞骗,段清宁险些笑出声来。幸好前方忽然再次掀起了喧哗声,引开了李秋珩的注意。
只见那三名知否观的弟子扫开了人群,其中二人便分站开来,立在了通山小径两边。
叶鹤目不斜视,脚步坚定地踏上了通山小径。
他一步步踏上山路,步伐缓慢而坚毅,有修士想要随后跟上,却被那两名站在通山小径两旁的知否观弟子横剑挡住。
“接下来的诸位,且待我师兄上了山再走罢。”左近的那名知否观弟子道。
人群一片哗然。
“知否观拦登山路,就不怕昊天神宗责难么?”人群中有人道。
那知否观弟子道:“登山路的规矩从来只有一条,那便是在日落之前登上山顶神庙,我们又没有违反规矩,昊天神宗有什么资格责难我们?”
“如此嚣张霸道,三大宗门绝不会收你这等弟子为徒的!”
“哈哈哈哈!”知否观弟子大笑起来,“上山的是我的大师兄,昊天神宗收不收我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大师兄这次可不是来求三大宗门收他为徒的,他要走的可是通天路!”
此话一出,顿时众皆愕然,叶鹤要走通天路?他三年前来时只有入命中境,此刻竟已达凝神,有资格踏上那条通天路了么?!
知否观弟子见众人一片惊讶,哼道:“我知否观曾经也是名满天下的名门正派,只因昊天神宗千年前插手人间俗务,你们这些凡尘俗人便只记得三大宗门,而忘却了其他宗门的存在,今日叶师兄便要为我知否观正名!”
两名知否观弟子说罢,在道口持剑而立,剑锋寒意森森,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辩驳。
“哼,知否观也太霸道了吧?”李秋珩突然高声说道。
他说罢,拨开人群便站到了那两名知否观弟子的面前,段清宁尚来不及阻止,便听他道:“若我现在就要上山,你们是否立刻就要把我打出去?”
其中一人看了李秋珩一眼,不屑地道:“那是自然!不过放心,我们会留你一条性命,让你明年再来的。”
“呵。”李秋珩冷冷一笑,“你们不仅蛮不讲理,而且很有自信呐。不如我们来比斗一场?若是你们赢了,我二话不说立刻走人,若我赢了,你们就必须离开这里,让出这条路。”
他说罢,平握手中玉尺平举在胸前,道了一声:“请。”
见李秋珩已摆开阵势,两名知否观弟子互相对视一眼,并不惧他,同时将剑插回鞘中,亮出两把拂尘,同样平举在胸前,道:“请!”
两边架势摆开,当真是要在这路口比斗。
江心雪远远地望着那边,讶然道:“没想到还是个硬气的汉子,我还以为不过是个登徒子。”
“登徒子也能有骨气,不能一概而论。”殷玦就她的话评价道,可惜江心雪并听不见。
段清宁笑了笑,传音问道:“前辈,你说谁会赢?”
殷玦道:“那个李秋珩敢站出来,必然是有胜的把握。虽说他与那两人都是入命中境,但他手中的玉尺显然不是凡物,八成是一件法宝灵器,那两个知否观的小子要倒霉了。”
他话音方落,李秋珩动了。
不,或者应该说是他手中的玉尺动了。
那两名知否观弟子齐齐跨步冲上,手中拂尘挥动,便甩下一片泼墨般的银色光华。
李秋珩只用三指压着他的玉尺,望着劈头盖脸倾泻而下的银光,轻轻用玉尺在光华当中滑下——
玉尺如同切豆腐般划开了那片银色,半空中骤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光华瞬间化作千万流光漫天而落,却一星也未沾染李秋珩的衣襟。
知否观弟子脸色一变,李秋珩的反击已至!
他的玉尺如最上好的裁纸刀一般锋利,划破了空气,擦过两名知否观弟子的发间!
玉尺回到了他的手中。
下一刻,那两名弟子的发髻骤然散乱,一大片头发竟是被那柄玉尺紧贴着头皮削下!
“哈哈哈!”
人群中立时爆发出一阵讥讽的大笑。
那两名弟子只觉得脑袋一凉,一摸头皮,立时又惊又怒,左手拔出剑来,一人一边便朝李秋珩刺来!
两把剑的攻势精准到了极点,阵中李秋珩根本避无可避。
然而李秋珩处乱不惊,他还是举着他的玉尺,脚步只轻轻一旋——
同时飘飞起来的烟青衣角如水墨浓雾般蹁跹美好,他的玉尺瞬间在那两把剑之间转过,与铁器相接之时惊起两朵碧绿的水花。
待他脚步停下,剑尖已近在咫尺。
然而只听“铛铛”两声脆响,那两名弟子的剑竟齐齐断裂,掉在了地上!
“还打吗?”李秋珩悠然把玩着他的玉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