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檀素

女人淡然许下重诺，殷玦也不是贪婪之辈，懂得再过推三阻四大约就要惹恼了她：“多谢前辈，晚辈定当尽力而为。不知前辈名讳？这大阵来历又如何？还望前辈详尽告知，晚辈才好尽这一臂之力。”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称我檀素便可，至于这里禁制的来历……你无须知道的太多，你只需找到打开外面蛇灯的钥匙放我出去便可。”

女人所言的名讳殷玦也陌生的很，即使是那些上古流传下来的传说当中似乎也没有提到过一位名为檀素的强者，不过既然女人不愿意吐露自己的身份，殷玦也就不再多问：“那么檀素前辈可知钥匙的线索？”

这次女人回答得极快：“钥匙就在九龙壁当中。”

听见九龙壁三个字，殷玦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隐隐对女人的身份生出猜测。

若是常人，听见九龙壁只会想到那是万年前人皇立国之时用来雕琢玉玺的绝世碧玉，代代相传下来，正掌握于当今圣后之手。然而曾重活一世的殷玦却知道，这三个字与百年后突然现世的上古妖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惜他彼时只专注于和段清宁的争斗，并且他为人心高气傲，未曾接受出世妖魔的招揽，后来又死于段清宁手下，所以对此事了解的并不详尽。

若是上一世的段清宁来到此处，恐怕早就能够猜到这女人的身份。

思及此，殷玦不禁侧头看了段清宁一眼，不过前世那妖魔的名讳并非檀素，所以他也拿捏不准这女人的真身，只是在心中多了一分提防，表面上仍道：“晚辈定当尽力而为。”

“恩。”檀素满意的恩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你身边那少年是什么人？”

殷玦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哦……”檀素却有些明白了，语调里透着恍然，“嗤，你小心些，别重蹈了罗老鬼的覆辙。”

殷玦道：“前辈不必担心，我与那罗老鬼可不是同一类人。”

“更何况，他与我也不是同一类人。”殷玦的目光滑过段清宁的背脊，话语中隐含着几分深意。

檀素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他们两人交流的协议看似良久，实则不过是在瞬息之间。

段清宁犹沉浸在方才的惊险之中，发觉殷玦的沉默，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前辈，你没事吧？”

“没事。”殷玦轻松如常地答道。

檀素忽然出声道：“既然你们这些小辈千辛万苦地来看我，临走之前，我也合该送你们一份礼物。”

段清宁不知他们的谈话，对檀素态度的突然转变不明就里，这女人方才还想杀了他们，现在怎么又想送他们什么礼物？

而殷玦却脸色一变，他既然已经隐隐猜测到檀素的身份，那就明白这女人不可能真的送他们什么礼物，她这番话必然不怀好意，可是她话已放出，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之下，又哪容得殷玦拒绝？

她的话音方落，殷玦便感到段清宁抓住自己衣袖手一松，忙伸手一捞将人揽在怀里，面色难看地道：“前辈这是何意！”他完全不知道檀素究竟对段清宁做了什么，方才还从容不迫的心顿时忐忑起来。

“呵呵，没什么。”檀素笑了笑，“我说了，送你一个小礼物，你将来会感谢我的。”

殷玦生性多疑，哪里会相信檀素的话，可是无论他如何探查段清宁的经脉，也无法察觉檀素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好了，你们也快走吧。今天闯进来的耗子可真不少。”檀素嫌恶地道，“他们想必也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你们出去说不定还能打个照面。恩——你小心些，可别就这么死了，让我再枯等几万个日夜，恐怕我真的会疯掉。”

她说罢，空气骤然沸腾起来。

殷玦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黑暗便突然压了下来。

……

……

空中飓风凛冽，诡谲的气氛几近将空气凝结。

宴芸满脸忧色地望着脚下的山峦，天鹰卫已经从她的眼皮底下进入山峦近一炷香的时间，昊天神宗与碧落海的援兵方才姗姗来迟，她本来有些不满，但待她看清援兵的领头人时，又把满腹的埋怨尽数咽了回去。

“孔真人。”宴芸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带领援兵前来之人正是昊天神宗监察使孔玮，他略一点头，询问道：“情况如何？”

自从在南荒山附近偶遇段清宁之后，他就一直在追踪这一群天鹰卫的下落，只是这些人时隐时现，目的并不明确，这才导致了他的姗姗来迟。

“那群奇怪的魔修已经进入山中将近一个时辰，考生也不知去向。”宴芸凝重道，“晚辈神识微弱，尚不足以穿透此山禁制，还请孔真人示下。”

孔玮胸有成竹道：“无妨，山中并无危险。”他的语气笃定，似乎知晓这座山的诸多秘密。

接着下令道：“碧落海弟子列阵！”

……

……

阴冷潮湿的血腥气在瞬间消失，殷玦一转眼便又看见了那盏先前放他们进入地下的蛇灯。

离开了檀素所在的地下洞穴之后，这座山中的禁制又沉沉地压了上来。这令殷玦更加心惊于檀素的修为，如此强大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