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
谁有理。”林昭昭镇定了些,声音还染着些哭腔。
“若无苦衷谁会落泪?无论是何缘由,惹你哭了,我责无旁贷。”旭烈格尔犹豫了下,小心抬手摸了摸林昭昭的脑袋,“你若愿意便说给我听,哪里有不如意的地方,我定会想办法让你顺心。”
即使自己表现得如此喜怒无常,男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爱护,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让林昭昭心里更加感慨,更加矛盾。
思君甚,方知愁滋味,却怅然恐有失,欲说还休。
眼下旭烈格尔越是一幅对他百依百顺的样子,林昭昭越是不敢主动捅破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
可是他也真的不想男人继续唤他嫡姐的闺名了。
“别喊我……楚楚……可以吗?”林昭昭抹去脸上的泪痕,颤声说,“我、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我该如何唤你?”旭烈格尔愣了一下,林昭昭这个请求让他有些意外。
“洛初……”林昭昭沉默了片刻说,低声说,“这是我的字。”
林昭昭,字洛初。
林昭昭没有行过冠礼,也没有家族父辈给他取字。这是他上一世的时候,翻看母亲的绝笔时自己给自己取的字。
因为是向往书香门第,自己取得玩的表字,他从未告诉过任何的人。
也就是说旭烈格尔是唯一知道他字的人。
“听说在中原只有十分亲近之人才能互相称字。”旭烈格尔眼神亮了亮,“洛初……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望着男人期许的眼神,林昭昭不好意思地挪开眼神,含糊嘀咕:“都结过亲了,还问什么可不可以的……”
“洛初。”旭烈格尔试着唤他。
林昭昭低低“嗯”了一声。
“洛初。”
“干什么啊?”听着耳朵痒痒的,林昭昭害臊得有些炸毛。
“没什么,就是唤着感到确实亲近许多。”旭烈格尔无声笑了笑,“不知道‘洛初’这两字该如何写?”
林昭昭揽住袖子,干净修长的食指沾了些酒水,将“洛初”二字写在了桌面上。
“你可认得?”见旭烈格尔一直盯着桌上的字看得认真,林昭昭问。
“认得。”旭烈格尔颔首,“在书上见过,前朝琼室的王都就叫洛初。”
“知道的还不少。”林昭昭说,“既然认识,你还一直盯着看什么?”
“因为洛初的字写得好看,让人瞧着心驰神往。我从未看过这样漂亮的字。”旭烈格尔毫不吝啬夸赞,他也是习过字的,但他写出来得和林昭昭的写出来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地上爬的长虫,一个是天上飞的游龙。
林昭昭轻轻“哼”了一声,旭烈格尔的这句夸赞他听得还算受用。毕竟为了写出这一手好字,他以前可没少花费临摹的功夫。
“没什么了不起的,熟能生巧罢了。”林昭昭说。
“我原以为大夏的女人多为娇弱,不如我们草原上的女人强壮有力。如今看到你远胜我们的才情智慧,我方知自己以前短见狭隘了。”旭烈格尔感叹。
虽然他林昭昭不是女人,但旭烈格尔说得也不错,大夏文采飞逸的女子确实也不少,比如他的嫡姐林楚楚就是其一。
可还是有不对的。
“仓禀足而知礼仪。”林昭昭正色说,“不是草原女子不如中原女子,更不是草原人不如中原人。若温饱不解决,谁又有这种闲情雅致吟诗作赋呢?”
“……”
见旭烈格尔沉默不语,林昭昭忽然感觉自己的发言有些僭越了。
他实在是飘飘然了,一谈论起这些,就又不小心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异国送来讨好的美人,他哪来的资格说这些话。
“是我多言了,这些事不是我该妄议的。”说着林昭昭就要起身请罪,“还望首领能宽恕我……”
“你有什么过错?你是他们的女主人,协理部族是你的权力。同样的你是我的妻子,规劝指出我的错误也是你的权力。”旭烈格尔轻拍林昭昭的手背,示意对方安心,“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很有道理。”
“对了,还有今日你同沙拉里格他们说的那些我也很感兴趣,下次也不妨说给我听听。”
林昭昭微微一怔:“你是认真的?”
“嗯。”
林昭昭抿了抿唇:“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教族里年轻的孩子识字读书。”他说。
“不,是我的错。”林昭昭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住心绪。
也难为铁骨铮铮的草原煞神如此低声下气的哄他。明明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才会突然如此失态。
林昭昭已经止住了泪,但他那眼尾绯红,鬓角凌乱的脆弱模样更是让旭烈格尔瞧着怜惜。若非是怕林昭昭心里生厌,他几乎想将眼前的人搂进怀里,将那些泪痕全都亲吻干净。
“都哭成这样了,怎么不是我的错?”旭烈格尔嗓子发干。
“又不是谁哭谁有理。”林昭昭镇定了些,声音还染着些哭腔。
“若无苦衷谁会落泪?无论是何缘由,惹你哭了,我责无旁贷。”旭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