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本王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闻着这苦得让人眉头无法舒展的药味,苏凝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笑道:“王爷说笑了,这药是臣妾专门为王爷熬制的,臣妾身子骨硬朗,无需喝药。”
“既然都是补药,喝一点又何妨?” 谢淮安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王妃就当提前调理好身子,为生下世子做准备!”
他说着,不等苏凝芷开口,便不由分说地一把拉住她的手,往门外走去,并吩咐乘风:“把药端上来,准备多些蜜饯,王妃要和本王一起喝补药!”
“是,王爷!”
苏凝芷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谢淮安走到桌边坐下。
两碗黑乎乎的汤药很快便被端了上来,热气蒸腾间,那刺鼻的苦味更加浓烈,苏凝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谢淮安慢条斯理地吃着蜜饯:“王妃先请。”
苏凝芷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喝这碗药,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无奈之下,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将药一饮而尽。
“咳咳咳……”刚喝下去,她就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药喝起来比闻起来还要苦上十倍,简直比她上辈子的命还要苦!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拿桌上的蜜饯,却被谢淮安眼疾手快地拦住。
他张开节骨分明的五指,将装着蜜饯的瓷碟整个罩住,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诮:“本王最喜欢看王妃现在这副,痛苦又隐忍的模样。实在是有趣极了。”
苏凝芷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王爷开心就好!”
她端起桌上的水,正想喝一口去去苦味,却被谢淮安眼擒住手腕。
蜜饯不让她吃,水也不让她喝,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凝芷心中气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唤了一声:“王爷……”
谢淮安凑近她,一双滟潋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王妃当真觉得太苦?”
苏凝芷连连点头:“臣妾错了,臣妾下次一定不放那么多苦杏仁……”
“本王刚吃了蜜饯,很甜,你要不要尝尝?”他说着,薄唇微启,一股甜腻的蜜饯味扑面而来。
苏凝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淮安那张俊美的脸便在她的眼前不断放大,直到他的唇瓣贴上她的,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让她用他的唇舌来去除嘴里的苦味。
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甜。
淡淡的蜜饯香气混杂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竟意外地好闻。
苏凝芷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陷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
然而下一刻,理智迅速回笼,她如被烫到一般,猛地推开谢淮安,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谢淮安的目光追随着苏凝芷慌乱逃离的背影,眸色深邃难辨。
接下来的几日,苏凝芷都刻意躲着谢淮安。
纵然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尽量避免与他有任何接触,尤其是眼神的交汇。
白日里,她要么一头扎进后厨,美其名曰要亲自煎药,确保药效;要么就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谢淮安一个人在屋子里,愈发觉得无趣。
往常苏凝芷虽然也不见得有多爱搭理他,但至少会陪他演戏。
如今她这般刻意疏远,反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谢淮安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门口,期待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却又一次次地失望。
“王妃去哪了?”这句话,成了他这几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乘风每次都尽职尽责地汇报着苏凝芷的行踪。
但谢淮安询问的次数太多了,如此反复几次,乘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你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谢淮安闻言,脸色一沉,将手中的书重重地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本王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拘于儿女私情?”
乘风内心腹诽:王爷,你就自欺欺人吧!这几天王爷魂不守舍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
不知不觉间,苏凝芷在普济寺已经待了小半个月。
何太妃为祈求阖家安康而举行的祈福仪式已经圆满结束,但由于何婉珍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启程回靖王府的日期只能一再推迟。
普济寺作为香火鼎盛的千年古刹,以普度众生、慈悲为怀而闻名遐迩。
寺中的方丈不仅佛法高深,还精通医术,在方丈的精心治疗下,何婉珍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
然而,何婉珍虽然身体逐渐康复,但精神上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自从那日被毒蛇惊吓后,她对所有与蛇形相似的物体都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无论是腰带、丝巾,抑或是寻常的麻绳,只要形状与蛇类相似,都能让她陷入惊恐万分的境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如今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