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有自己的孩子,完全可以不必管我。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她。”
温珣怀揣着信封,眯眼看着前路:“那就听母妃的话,以后多听我的话。”
秦阙的伤感瞬间消失,他愣愣地看着温珣:“母妃不是希望我无病无灾平安喜乐吗?”
温珣半点不脸红:“母妃还说让你多听我的话呢,你听还是不听?”
秦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在他迟疑之际,温珣的声音传来:“王爷,反正都出来了,要不要再去薅个羊毛?”
秦阙眯了眯眼,“薅什么羊毛?”
温珣笑道:“您看,今天出门收获很丰厚,你说,你若是去长公主府和二皇子府转一转,还会有什么收获?”
秦阙满眼抗拒:“不,我也是要面子的人。”
温珣停下脚步,正色道:“王爷比我清楚幽州是什么地方,到了幽州,您说起来是王,可到时候什么都要自己来。您兜里有多少东西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多舍一些颜面,您的部下到时候就能多吃饱一日。您去还是不去?”
秦阙面色阴晴不定,过了许久才咬牙道:“我去。不过先说好了,我眼睛已经肿了,哭不动了。”
眼见天色暗了下去,英贵妃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了一个信封,而后在秦阙惊讶的目光中将信封递给了温珣:“琼琅,这个你收着。”
温珣伸出双手接过了信封,不等他发问,秦阙便闻到:“母妃,这是何物?”
英贵妃深深看着温珣:“这是我爹的旧友们,如今散落在大景各处。”
温珣顿时觉得手中的信封有千斤重,他明白这封信的重量。这是英贵妃能为自己的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即便她知晓信封上的人可能帮不上养子太多,也想尽一份力。
“幼仪是女孩,用不着这个。你们两出门在外总会遇到难处,金银钱财这些东西我无能为力,只希望若是有一日你们遇到了困难,这封信能助你们一二。”
“行远粗心,这封信交给琼琅更加稳妥。以后你们互相扶持,记得善待对方。”
温珣和秦阙对视一眼,二人起身对着英贵妃长跪不起。秦阙自责道:“是儿子无能,让母妃为儿子担忧了。”“母妃放心,儿子定不负所托。”
英贵妃鼻尖一酸,看向秦阙的眼神有责怪有担忧,更多的是不舍和慈爱:“你八岁时来到我身边,十五岁离开我去了凉州。满打满算,我们只做了七年的母子。那时候我问你,是去行伍中挣军功,还是跟着大儒做个知晓百事的贤者。你说你天分不高,恐听不懂圣贤书,你要去军中,最不济能强身健体以后不被人欺负。”
“行远,如今你拥有强健的体魄,能自保不被人欺负了,这很好。”
秦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了几分哽咽:“儿子晓得。母妃,对不起,儿子辜负了你的期待。”
英贵妃上前扶起秦阙,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别难过,母妃早就知晓会有这一日。只可惜我身边还有幼仪,没办法随你一同去幽州。琼琅是个好孩子,以后出门在外,你多听他的话,记住了吗?母妃不求你建功立业,只求你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站得直行得远。”
离开秋华宫时,宫中已经上了灯。秦阙和温珣回头看时,就见英贵妃站在宫门口凝视着二人的方向。见二人回头,英贵妃对着二人摆了摆手,直到转过了回廊,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秦阙僵直的后背才弯曲了下来。
朱红色的宫墙深深,温珣和秦阙在宫人的指引下走向宫门的方向。秦阙的眼睛还是带着不自然的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我一直以为母妃不喜欢我,我不是她的孩子,她对我冷淡也是正常的。可是后来我才知晓,为了我能去凉州戍边军中历练,从来没求过人的母妃求了外祖。我从凉州卫中回来时,母妃对我发了好大的火。现在我才明白,那时的我受了别人摆布,母妃只能干着急。”
“这两年我虽然在都城,可是见母妃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我都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只能陪着幼仪玩耍。”
“现在才明白,我是真的愚钝。分不清敌我,看不清形势,选不对前路。我是个不孝子,从没给她带来什么荣誉,却一直让她为我操心。”
“其实,其实……我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有自己的孩子,完全可以不必管我。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她。”
温珣怀揣着信封,眯眼看着前路:“那就听母妃的话,以后多听我的话。”
秦阙的伤感瞬间消失,他愣愣地看着温珣:“母妃不是希望我无病无灾平安喜乐吗?”
温珣半点不脸红:“母妃还说让你多听我的话呢,你听还是不听?”
秦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在他迟疑之际,温珣的声音传来:“王爷,反正都出来了,要不要再去薅个羊毛?”
秦阙眯了眯眼,“薅什么羊毛?”
温珣笑道:“您看,今天出门收获很丰厚,你说,你若是去长公主府和二皇子府转一转,还会有什么收获?”
秦阙满眼抗拒:“不,我也是要面子的人。”
温珣停下脚步,正色道:“王爷比我清楚幽州是什么地方,到了幽州,您说起来是王,可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