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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一笑:“你担心什么,横竖有王爷。”
“王爷?”墨奴不解,见林楚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自己细想,细想之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目前的身份还是妾室,凤曦此举有违礼数,楚怀南可以不讲礼,凤曦身为国师不会。殷秋离可以以礼数为由前去交涉,若是交涉不成,还可趁机送人出府。如此一来,凤曦想要见他就不容易了。
见墨奴一副领悟的神情,林楚却有了丝疑惑。南楚国师是出了名的高深莫测,走这么一步并不高明的招数是为什么?自他们入府,殷秋离为避嫌极少与之私下来往,难不成此招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求得王爷一见?
如果确实如此,那见?还是不见?
林楚思索一番后果断决定见,他想要试探对方的用意,自己不可能亲自去,只能假借他人之手,殷秋离便是最好的选择。
事不宜迟,殷秋离一回府,林楚便将此事告知。殷秋离当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安慰林楚:“你放心,本王自会处理。”
林楚自是放心,恭送了殷秋离。
凤曦早已跪坐席间,正在烹茶,楚怀南抱臂靠在门前,向外张望:“你说王爷真会来吗?”
凤曦不语,楚怀南自顾自的说下去:“这会是后院起火,是个男人应该保准会来!”
凤曦的手微微停顿,后院失火这个词用得不对吧!正想着,就传来楚怀南兴奋的声音:“来了来了!”说着一个飞身迎了上去,“阿离!”
殷秋离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往日容忍对方如此粗俗的称呼是因为视其是朋友,今日都擅闯内宅了,朋友是当不下去了,自然无需容忍。
楚怀南一看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一路讨好着把人迎进门。
方踏入,殷秋离便觉里面的气氛庄重,像是个迎贵客的姿态。从林楚话中他已清楚对方是有意借故与他私谈,如此待之倒让他意外的。
殷秋离收敛神情,缓步入内,凤曦起身行了南楚的大礼。
南楚并非全无礼数,相反因其崇拜神祇,礼数更为复杂,只是被楚怀南的行为败坏了,让人误以为南楚之人不懂礼数。
殷秋离阅历甚广,自然识得对方所行之礼。
在南楚,国师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无需向任何人行大礼,即便出国境也不用。但凤曦只是下任国师,未继位前不具国师之尊,可以行此大礼。
殷秋离还以同等礼仪。
凤曦一笑,请殷秋离对坐,楚怀南则坐于他下手。
此等安排并不奇怪,南楚以国师为尊,某种意义上来说凤曦才是储君。殷秋离未置一词,从容以坐。
凤曦奉于茶水,殷秋离执起品之,赞许:“甚好!”
凤曦一笑:“谢王爷谬赞。”
“凤公子过谦。”殷秋离寒暄。
凤曦遂直入正题,他执杯告罪:“今日之举多有得罪,望王爷见谅。”
凤曦认错态度不错,殷秋离也不准备多加拘泥于这件事,便道:“内府之人皆本王之爱,往后不再踏足便是。”
凤曦却是一笑:“恐难从命!”
殷秋离脸色一沉:“凤公子既已知错,为何出尔反尔?”
“王爷内府之人不同凡响,我欲与之合作!”凤曦直言。
殷秋离皱眉:“本王迎进府的人自然是知根知底的,本王怎么不知道其中有人不同凡响?”
殷秋离疑惑得一本正经,凤曦哪里会信,故意反问:“王爷当真不知?”
殷秋离点头:“不知!”
凤曦一叹:“看来王爷并没有诚意,接下去的话就无需再谈了。”
殷秋离一头雾水:“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他是装不知道,但他的目的是试探,不能随便就被人打发了。
凤曦也知道殷秋离的目的,他知道对方才能卓越,轻易不好对付。他现在能略胜一筹是因为他知道的事情比对方多,要想再进一步也只能利用已知的信息吸引对方,便道:“王爷既然不想承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能好心提醒一句,你府上的那位不是正主,你若一味的保护,不利用其寻找正主,终究还是会失去得来不易的先机。”
“凤公子的话真是让我越听越糊涂了。”殷秋离不解。
凤曦一笑:“那我说句王爷听得懂的话,王爷可想得到皇位?”
“本王有资格,别的皇子也有资格,若说不想,没人会信。”殷秋离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所言的正主拥有下任帝王的选择权,一经由他选定,此人必能登基。”凤曦道。
“呵!”殷秋离显然不信,“夺嫡是何等复杂的一件事,单凭一个人的选择就能决定,未免太过荒唐!”
凤曦看了眼殷秋离,见对方装得神色俱全,继续笑说:“王爷可以不信!也可以一味的做着精密谋划便可登基的黄粱大梦。但我还是要提醒王爷一句,我南楚国师一样通天晓地,在你所无法触及的领域中,我与他是可以交流的,我可以轻易找出他。你若放弃了现在这个机会,可就再也没机会遇上正主了。”
殷秋离闻言面不改色,拒绝:“若真是借助了他国之力登上了皇位,想必这个位置做得也不安稳,本王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