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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贝洛伯格、медныйвсадник、拉多、彼世……
还有大半太平洋海域被已陷入沉睡的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庇护,灰雾无法入侵,哪怕因灾难掀起的巨浪或风暴就在眼前,也无法进入他的力量所至的范围内,无数大型船只飘浮在这片海域上,而随着时间流逝,注视海面而死去的人愈多,一座即便被清除污染后仍旧恐怖非凡,庞大无比的城市逐渐从海底浮起。
随着圣地被开辟,灰雾弥漫之下被迫失去家园,各种物资严重匮乏,还遭遇重大灾难袭击,最终幸存的人们大批迁入圣地,但由于被书写创造出的空间有限,仍有大半人类留在被灰雾包围的基地和城市中。
圣地作为人为创造的异空间,被赋予了最重要的粮食生产和制作生活必需物资的职责,随着物资产出、供给圣地和雾内人们,秩序逐渐恢复,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各种宗教焕发生机,大肆吸纳信徒。
第59章 无知者·59
“母亲啊,我们是您的花朵。母亲啊,别为受难的我们悲伤。”
“照管万千花朵的母亲啊,我们都将回归您的乐土。”
……
天母教团再度被宣扬,以超乎人想象的非同寻常之势快速发展起来,短暂时间内吸纳了无数信徒,而多数信徒信仰虔诚并不轻易变更,他们聚集在一处,以‘心’供奉着天母,为他们所追寻的、人类永恒不变的母亲祷告,希冀她能从天上归来,由此不断壮大。
天母教团的教众衣饰上都有蝴蝶和花蕊的纹样,他们统一着灰袍,赤足行走,而在其余地方似乎都未有设限,看起来似乎是苦修士。
但对于天母信徒来说,他们丧失家园、经历灾难,度过惶惶不安的时期,而在到达天母身边,获得母亲的庇护时,却仿佛再度回到母亲的花园(子宫),他们进入圣堂之中祷告,便如陷入一场安眠,而等走出时,回寰在母亲掌心、感受过爱意的花朵落地,就有了无可比拟的勇气。
他们赤足踩在大地上,有了自我根植于此的意识,无论身在何方都能感受到在他们遥远的思念中,真切地有一根绳索,牵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由此与他们共同的母亲有了关联,而她投下近乎永恒的、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慈悲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做出每一个选择。
母亲啊,她慈悲地张开怀抱,等待能真切地再次将他们拥入怀抱的那一刻,母亲啊,她已整理好她风雨顺和的乐土、永远无灾无难幸福安康的神国,只等待他们的回归。
天母的信徒皆平等地是母亲的花朵。
没有任何人例外,没有人高高在上、令满心愁苦乃至不幸的人们怨愤不甘,他们认知到自己与同胞们共同立足在大地上,共享着母亲全部的爱,而哪怕此前有过苦难和不幸,然而他们都能从母亲这里得到补偿,得到那无言的爱的呵护/回报。
他们是平等的,在母亲这里能达成这一点,只要这份平等永恒不变,他们就永远是天母的信徒。
这是一份最卑微的信仰,然而他们自己未能认知到。
他们祈求也奢望来自人类不变的母亲的爱,哪怕其缥缈虚幻,但它并不是无望而不可及的……仅仅这样就能令他们欢欣并且满足。
人类的存在在世间、在宇宙太过微渺,而在他们自己看来,却觉得自我的族群壮大且伟大,他们心中燃着熊熊野望,还有对自我极高的赞赏,但是在由人类聚集而成的社会中,却又极其易于滋生自卑、悲观、愤恨等种种负面情绪。
当一个物种有了智慧,发展出属于他们族群、属于当前社会和对从前历史进行归纳总结后不断反思也不断进步的文明,当他们以自我(族群)为主体,以看似理性的思维提出哲学,当他们拥有了为族群更好地繁衍发展而设立的规则,就已停留在原地,意味着他们进行了自我约束,有了无法超越的上限。
至上的文明之下,近乎没有个体认知到一点事实,即——
文明是并不平等的,文明从来不存在平等,它并不能以平等与否的观念来看待。
停留在原地的族群中,作为‘不平等’的土壤始终滋生着最为原始的罪恶,从族群脱离蒙昧之初时就存在,一直不断地往下延续,个体的负面情绪也为组成罪恶的分子,无论在哪个时期都活跃并壮大,只有暴露在明面还是潜藏在看似繁荣的社会下的区分。
但因个体的寿命和个体的能量受限,因而这份罪恶在大多数时候并不明显——除了有领袖率领庞大的怀抱相同理念的群体,颠覆当前规则、创立新社会的时候。
然多数时候的不明显不意味着不存在,于是人类社会中,敏锐感知到那份罪恶(根植于人类社会的极多不平等)的人,及受罪恶影响而致使自身也深陷罪恶的人,他们病态地渴求平等,潜意识即向往平等,而这部分群体却是极为庞大的。
于是恰逢时机,秉持平等教义的天母教团才能极速地发展壮大起来。
而随着天母教团的信众增多,逐渐有传言流出——信仰天母的教众可以从灰雾中全身而退,并且获得天母的赐福,其人为善之后获得死亡豁免,信仰越深的信徒甚至能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亡。
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