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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紧绷、快要疯了的有纪难过吗?她低头看到那个她一意想要当做‘家人’的孩子,她怯弱而迷茫,像是在路上迷路了的小蝴蝶,兜兜转转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懂得,如此脆弱可怜。
搂紧她的手臂不自主松开了些,她听见那道清越的少年音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她家里的大人吗?不会照顾孩子?”
那个孩子像是一下被惊吓到了,身体有一点点紧绷,眼眸也睁得大了点,眼中烂漫的樱粉色竟有些失真,她是一贯不爱笑的,但在现在嘴角有点向下,好似委屈的神情。
她很难过吗?因为不理解这一系列的变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这一切都好似在逼迫她,逼迫她远离,从此再不敢靠近,或者试图拉拽着小蝴蝶坠入尘世,将她沾染尘灰,使她从天空坠落。
凭什么要将一个本就自由的孩子束缚住?谁能轻言自己有这样的资格?
如果说小孩子不知事、担忧她未来能否生存下去,那么为什么不能生出更多的温柔与耐心,悉心教导她知道那些应知晓的事情,慢慢牵住她的手,带她跨越那形同天堑的距离,从天上来到人间?
究竟什么样的才是合格的[爱]?她能不能正确地爱她、更加爱她,为她塑造牢不可破的屏障,将这个孩子保护在风雨摧折下?
有纪慢慢松开了手,她怔怔看着樱子,轻柔地、以触碰雪花的力道抚上她的面颊,一点点从她眼尾抚摸到嘴角,似乎指尖有点湿润,小孩子的皮肤很嫩,也很润,那或许是错觉,她的樱子年幼稚气,要长大还有那样长远的时光,漫长到一天一天数不尽。
五条悟平静地问道:“你能否给予她真正伟大的爱?”
【作者有话说】
眯眯眼怪刘海在下一章才算入过路人中。
注:
尘世上那些爱我的人,用尽办法拉住我。
你不一样,你的爱比他们伟大的多。
你让我自由。
——泰戈尔《吉檀迦利》
哇呜,终于写到了,我好喜欢这句。
第19章
五条悟目光平静地望着一头红发的女人,眼中微微审视,站在几步之外的挚友也站到他身边,他淡淡地睨去一眼,抬了下下巴示意招呼,这时候倒没和他勾肩搭背,直接把拿着的关东煮往对方手里一塞,“请你了,杰,不用谢我。”
至于已经吃干净了的一只竹签,早在那会儿放下樱子的时候就拿过来了,他弹了下手指,竹签在没人注意时消失湮灭,连灰都没剩下一抹,只有夏油杰额外看了他一眼。
名叫有纪的大人抱住了樱子,动作间全是失而复得的珍视,她止不住地哽咽,那般莫大的悲苦令闻者泪流,但五条悟依然没什么表情,挎着墨镜觉得有点往下滑,就再抬了下。
旁边的夏油杰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小姑娘的情况,和五条悟对视,只是一个眼神就确认了下来,他不由轻笑:“悟原来是难得一见地做好人好事,结果被误会了吗?”
极细的眉毛下是一双眯成缝的狭长眼眸,笑起来似若温和的模样,他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人,“是逮住的小偷?”得到五条悟的点头回应,他沉思一下,就冲周围那群市警中带头的警官去了,熟稔地与人交涉、进行说明,并且从人群中拎出了有效证人和物品被盗窃的失主。
那边有纪细细摩挲着樱子的面庞,即使神游天外,也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他人,眼泪也在这时候止住,但仍旧地,心中有一处空洞,唯有在看着面前的孩子时才能被填满,她努力地笑了笑,将神情放得温柔,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吓到你了吗?”
声音极轻极柔,努力压制着喉间的哽咽声,她不欲让这个孩子产生负担——是的,外界许多的事物于她而言,实质是算作为‘负担’的。在惊醒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知晓自己有做错事,不能再继续下去。
樱子被问到有没有被惊吓,不自觉地怯怯蹙起眉,她耸起来的柔弱的肩膀还没有放下,眨了眨眼而神态茫然极了,也不大想抬头看人,自己埋头看着裙边。
周围有许多人来来往往,那些腿走过来走过去,密集了还没有一会儿就散开了,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员带着小偷离开,别的人们也散去了。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片红纸,像是被从什么上面撕扯下来的,破破烂烂的风筝躺在街边,骨架被折断了,糊在上边的纸也零落,像是凋零于尘俗间、徒留骸骨的鹤。
微凉的手掌还贴在她的侧脸颊,樱子眨巴着眼睛,很轻很慢地吸气呼气,像是小蘑菇要将自己躲藏起来一样,一点不想引人注目,可是这种气氛又怪怪的,她不回答有纪的问题,因为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要说话,就是不想要和人说话。
边上站着的五条悟实在看不过眼,那会儿就和五条家联系了来个人替他去警署,反正把麻烦事都丢了个干净,现在就大咧咧走过去一掌摁在小姑娘头上,“你该不会在偷偷哭吧?”他语气调侃,带笑地问。
无论是什么样的孩子,她都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完全不必要当成易碎品来对待。
他个子很高,哪怕弯着腰和人说话也带来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