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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里展露出几分轻柔的笑意,他说着年少孩子会懂得的话,“樱子只是拒绝了它们的邀请而已,而这场聚会的目的,也不过是,”
夜间的风骤起,吹拂过这山中的一切,夏目贵志抬手将樱子鬓边的散发理到耳后,免得她又摇着头甩头发,而当环顾四周时,妖怪们皆已失去了行踪,但他仍能感受到那些无声的注视。
“也不过是,想要为樱子塑造一场美好的回忆。”
在经年以后记起,或许会怀念,或许他们还会有重逢的机会,而到那时就会有更多的话题谈论——是否还记得彼此的模样,是否还记得它们的名,而在那分离的岁月里,只要她呼唤,它们会感知到,也会尽力来回应。
【作者有话说】
人变得呆呆,二万字榜(比比划划)(瘫倒)。
第203章
在昨日就写了大半作业,那么剩下的星期天,夏目贵志还能继续用来和樱子相处去玩,已经和妖怪们见了面,樱子还要见的人是希子婆婆。
一头已褪去旧日色彩的银白色短发,眼瞳变得更加剔透,仿佛一泓轻易能望见底的清水,希子看上去更苍老了,或者说是距离生命的终点更进一步,被时光岁月催促着前进,而终将有一日抵达、去往死亡的国都,也踏上来生的路途。
面庞上的褶皱深刻,眼窝深陷,她老去了,脊背也不再挺直,可她的心仍停留在过往时岁里,她身上的韵味不改,那是很漫长的时光,过往每一处细节和全部所有的经历塑造了希子,将她骨血里都刻入那份优雅。
希子许是有些记不得人了,满是褶子的手搭在藤椅上,而望着面前好看的孩儿,她面上浮现出几分和蔼的好奇之色,“真是、真是好看的孩儿,”她只说出了这几句话,随后就陷入了出神中,全然不顾得外界,嘴唇细微地蠕动着。
是谁呢?谁在她被忘却的记忆中熠熠生辉?明明存在有那样鲜明,就像是再一细想就能拨开迷雾,可她始终不能真切地想起,只隐约地知觉到,对方是一个自由的孩子。
为自由而生的孩子行走在世间,她该有多漂亮可爱,眉眼昳丽得不像话,希子慢慢地回想着,尽力从那飞散的碎片中收拢自己珍视无比的记忆,但她显然已做不到了,只是忽然忆起了一些细节。
茫然至极的悲伤涌上心头,希子仰坐在藤椅上,喃喃出神着,她眼底透亮,逐渐明悟了什么。
“哎呀,我一定是见过那样的孩子的……”
希子缓慢地思索着,‘那是个沉默的、不哭不笑的孩子’,这样的词句浮现在她脑海中,就好像抓住了一根细弱如蛛丝的线,她正慢慢地向上攀升着,想要浮出这昏沉累赘的水面,再看她所惦念的孩子一眼。
人世太沉了,当人老去以后就深陷于此,要么以死亡超脱,要么就在昏沉中茫茫然失去自我,希子的思维已经不清醒了,只不过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在迷雾中行进,“那个心爱的孩子,怎么不笑呢?”
思维和语句颠倒,于是变得‘奇怪’了起来,可是希子迷惑地想着,她怎么会觉得那个孩子会哭?怔怔出神着,苍老的面庞上褶皱深刻,蹙着眉,她不明白。
“让我想想……”
“她知道、她知道了。”
是谁知道了什么呢?蛛丝再隐入了雾中,淹没她的水再度回来了,希子感受到了那份寒凉,冰凉的温度一点点渗入她骨血乃至于心扉,就像是要将她埋葬了,可忽然她屋中的留声机响了起来。
哪怕忘记了太多,但当万分熟悉的悠扬婉转的曲调响起,希子忘记了前一刻的所想所思,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眼前的虚空中,只专注于乐声中,面庞上浮现出曾于舞台上展露过无数次的神情,她缓慢地抬起手指。
十指代替了她起舞,于空中数次旋转、翻腾,每一次迈步都优雅至极,每一个动作都在讲述着动听的故事。
希子已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思索,她的目光也并不看眼前的两个孩子,兀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恍然还在聚光灯照射下的舞台上翩跹起舞,而台下是无数观众,他们为她而来、因她响起掌声,而在下一刻又想起了一些碎片——
在更遥远的时光以前,有一个和她长得相像的男人,他抱着她,在给她读故事,他们一起伏在桌前看书中所描写的,那些美丽至极、动人至极的词句。
‘吉原的舞女,就像是跌落地上的蝴蝶那样起舞,衣袂飞扬,在尘世间挣扎着、欲要回归去到哪里,可她们哪有什么去处与归处,只有一次次尝试振翅,只有不绝的轻盈美丽的生物无力跌落的声响,凄艳而动人。’
‘乌发像是蜿蜒于地的溪流一样,但因被盘起而变成回流的静潭,而如日出华辉照耀般,华丽的饰品将其妆点,在那之下是雪的肤色和山的身躯……富士山的子女学它一样装扮自身,华裳不过是外在,而她们的神情该有多叫人难忘,缓慢庄肃,举手抬足全是山、水,乃至我们神明的表达。’
……
希子已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日常生活其实没有问题,只不过很容易就出神,她没有丈夫和子女,乡邻们便时常看着她。
夏目贵志站在希子身前,他牵住樱子的手,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