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消失

水神扬言要淹没泛古大陆的时候，文森特很紧张。不过当她说她要淹了这个地球时，文森特很镇定。

“淹了这里，你的神冠永远都不会恢复成原状了。”文森特说，虽然就算不淹也是肯定恢复不了，不过水神还不知道这些，文森特只好一本正经地假装还是有希望的。

水神怒极反笑：“看来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让你闭嘴了。”

话音未落，巨大的瀑布如同幕帘一样围起来涌向正中心的文森特与彼得，而在水中，死亡骑士的刀锋如期而至。文森特手中的暗红色法杖不知何时换成了纯白色，样式极其简洁，顶端缀着一颗硕大而不突兀的珍珠却，感觉异常优美。

那就是凛冬——彼得看了眼文森特，尽管在此以前他都没有见过文森特使用这只法杖，但是在看到它的那一秒，彼得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就是凛冬。

水神释放的攻击在瞬息被冻结，包括在水里的死亡法师，要么被困在了冰川里，要么因为关节被飘扬而下的雪花冻结而动作迟缓，行动变得像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卡。

蓝色的魔法阵从文森特脚下出现，他轻盈地跃起，挥舞着法杖跳向半空之中的水神，白色的冰棱快速刺向躲开的水神。但她只是挥了挥水袖，冰棱就迅速消失了。

“你居然妄想用水质的武器伤害我？”赛洛琳就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密密麻麻的水珠浮现在半空中。

“当然没有。”纯白的法杖却骤然泛起了红光，在彼得的手接触到水珠以前，浮在半空的水珠都变成蒸汽消失了。“这是幽灵沼泽的水，彼得，不要用手碰。”

“幽灵沼泽？”早从冰柱中脱身到了旁边大楼屋顶上的彼得有些茫然地开口。

“嗯，具有魔法能量的水，有剧毒。”文森特解释道，“这里交给我，你去疏散附近的人群，远离这里，越远越好。”

“但……”

“快点，彼得，赛洛琳一旦失控，整个城市里就会消失在汪洋之中的。我可以阻止她，但需要空间。”文森特快速说道。

“我会回来找你的，文森。”彼得说完就转身从楼顶一跃而下，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文森特与水神的视线里。一时间，就连呼啸而来的风都寂静了。

水神挑了挑眉：“你这么急着把他支开，是因为撑不下去了吗？”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上挑的尾音有些暧昧地消失在唇齿间：“文森？”

“别那么叫我。”文森特瞬间冷下脸，眼睛里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色彩。他蓝色的眼珠周围染上一层淡淡的银白色，泛着冰冷的光芒。

灼热的火苗环绕着水神燃烧开来，金色的火焰如同日光一样覆盖着水神的周身。立于其中的水神却是露出了不屑的微笑：“如果是六年后的你，我或许会被困在这个咒语里。不过，现在的你真的是太弱了啊，文森特——”水神话音落下，黑色的湿气从她的裙摆下漫开，虚无一点点吞噬了火苗，而后直接冲向文森特，又被燃烧的火之屏障阻挡在面前。

“并不是撑不下去了，赛洛琳。我不想让他在这里的唯一理由……”文森特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盛大的魔法阵的光芒笼罩住两人，炎光的金色火焰再一次笼罩而来，而这一次，无论水神如何挣扎，她都没能挣脱。

魔法阵的光芒很快就亮地人睁不开眼，当光芒消失后，空荡的街道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只是文森特与水神，就连战斗留下的痕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彼得在老远就看到了盛大的亮光，他心下一紧，下意识地抬脚就快速地跑了回去。可是文森特已经不在那里了，新奥尔良阴沉的天气依旧，飓风提前袭来。

“不要来找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来找我。”

文森特的话适时在彼得脑海里响起，他忽然意识到这才是文森特之前说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跟着他来新奥尔良的可能性，所以做出妥协的样子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样子。但是现在的文森特并没有与水神抗衡的力量，所以他选择了肯定会伤害到自己的方式来完成这件事。

文森特故意让他听到水神说的那句“上次你可是用了整个城市的人来引诱我进入你的圈套”，希望他能意识到自己的旅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且在做了那个约定之后，放弃寻找他的可能性。彼得只能想到这些，他觉得脑袋要空了。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彼得觉得胸口闷到有些窒息。

暴风雨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袭来，居民的撤离工作已经进行地七七八八，偌大的街道上只有彼得一个人。他四下看着大门紧闭的民居与商店，明知道文森特不可能在那里出现，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动作。

雨点很快从海域蔓延到城市内部，气温不算太低，冰凉的雨水落在彼得身上，他却完全没有想在闪躲。私家车从他开过，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又落下来。车很快就停下来，一名墨发的女士从车上下来小跑到了他身边：“嗨，彼得？”

彼得茫然地转过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是很久以前在西装店遇到的老板，安。他向人点了点头，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随后就绕过安继续往前走。

“飓风很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