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及笄之年的登基礼

黑曜说到做到，不仅教叶生宣药理，还教她用灵力操控泣血剑。时不时将村民聚起来开会，动员他们参与练兵大业，几年下来，“叶国”军队已经达到了两百人。

叶云舟也没闲着，除了指点叶生宣的剑术外，也会虚心向她请教冰属功法，这几年里，修为精进不少。

叶生宣有这两位师父教导，无论是体术还是灵术都进步神速。而她身为“国君”，自然少不了学习治国理政。

而她眼中的治国理政就是陪黑曜跟村民们扮演君臣民。

“叶国好草率的名字。”叶生宣暗自诽腹。

“国君——叶生宣，太师——黑曜，太尉——叶云舟。”

黑曜见她字体规矩十分秀气，略有不满，与自己手写的律法对比下来全无风度：“君要有君之气概，要大气。”

叶生宣明白，这是嫌她的字小气了，便将字写得大一些，潦草一些。

“有进步，就是还不够潇洒，多练练。”

叶云舟烧制着自己的太尉令牌，感慨道：“在下有生之年居然能当这么大的官，简直白日做梦一样。”

“你见过哪个大官自己在灶房干活的？”叶生宣无情戳穿他的美梦。

“自己用的东西还得是自己做。”叶云舟又盯上一旁待烧制的“玉玺”，“到底是太师，这手艺活做的是真漂亮。”

“冕服明日就能备好，陛下准备何时登基？”扮演上瘾的几个村民围在门口朝这个乱糟糟的房里张望着。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太师替他们的陛下回复了。

叶生宣抬头望向黑曜：“急什么？”

“过几天秋收了，这可是大日子，不能被这登基仪式耽误了。”

“也对。”民以食为天，她叶生宣可比不上百姓的“老天爷”。

“十年之期还剩两年，这两年你可有什么打算？”

“或许，我们该出去，见见花无双的天下了。”叶生宣对这个难民村没什么指望，倒是更期待外面的世界发展得怎么样了。

“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黑曜点点头表示认同，看向身后埋头苦干的叶云舟，“你呢？是留在此地担任太尉帮我练兵，还是随国君出征？”

叶云舟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我去一趟南疆。”

黑曜与叶生宣都沉默了一会。

“二师父，叶家的事，我会去找无双问清楚。”

“我只是，想再去看望一次叶大人。这次之后，就任凭您调遣。”

“我的父亲”叶大人是叶生宣这一世的生父，她还没见过他呢，“二师父，请您代我告诉父亲，我一切都好，他也要好好的。”

“一定。”

“这次出去，我要去帝京看看红鸢姐、青鸾姐，还有常安那小子，不知道他长高了多少”

“那你可千万不要被凡尘琐事给绊住脚。”黑曜好言提醒。

叶生宣却认为，这不是凡尘琐事，这是一段无比珍贵的难以回报的恩情。

翌日，叶国的登基仪式就在村中央的一处土台上举办，村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在台下围观。

叶云舟高喊了一声：“吉时到！”

叶生宣身着冕服在村民挥洒的牡丹花雨中稳步迈上土台。

台上的太师黑曜将一顶十二旒冕戴上叶生宣发顶：“往后，你就是真正的一国之君了。”

叶云舟在台下起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也都跪拜着附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生宣在台上承受这跪拜时，心间像是被放上了一块巨石。

她望向身边的黑曜，他总是云淡风轻，花无双那轻浮的性子想必就是受他影响。

他是灵羽尊，是太师，他配得上臣民跪拜大礼。

而即便是这千余百姓，他们跪拜叶生宣也只是因为太师黑曜要立她为国君。太师的话是神谕，无人敢不遵从，也注定不会出现任何异议。

不过想到自己“登基”只是为了迎合黑曜的那个有些荒谬的“济天下”计划，叶生宣放平心态，继续将自己国君的身份演好。

“平身！”她在人前说话时会用些灵力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像一个男性。

为了圆黑曜将她刚带回难民村时的小谎言，她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维持男孩子的形象。

待“登基大典”结束，黑曜替她将十二旒冕摘下：“不必为我圆谎。”

“为什么？”

“因为不重要，上位者不需要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这句话黑曜告诉她很多次，“我看重的就是你的纯粹。”

“不在意微末，就是纯粹吗？”叶生宣困惑。

上一世的经历教她“祸从口出”，教她不能轻信任何人……她知道了人心险恶、尘世有无数复杂的因果、宿命的无奈，一切的一切都在逼她去在意各种细节。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当初多想一步、多做一步，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

“不是这样理解的。”黑曜轻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习惯在意细节是好事，但你的心不能被琐事扰乱。心灵纯粹的人所见所想都是最真实的，这份真实能够帮助你对抗世俗的洪流，是你坚定不移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