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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这位东家娘子吗,大概一直跟着她,才?找到?了这个千胜赌坊,正巧见到?他,顺带起了杀心。
“常钺……”
离开了千胜坊,赵琨本
想派常钺追上?那辆马车,看清崔妩的去向,最好能问清她的来历。
这时,千胜坊的方向突然有人?在?喊:“人?在?这边,抓住他!”
几支箭破空,街道司的援兵也在?赶来的路上?。
“咱们也快点走!”
赵琨无奈放弃了追马车的念头,今夜带的人?少,刚刚在?千胜坊内又折损了许多,面对再次突如其来的刺杀,他现在?不得不留下来护卫自己。
等回?到?旧邸,暗中派去跟踪的人?也回?来了,说半道被人?截住,马车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赵琨这才?回?过味儿来:“看来是中计了。”
“不过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看向一边的常钺:“你一开始不是见到?了她的样子,她长得如何?”
常钺背着剑,回?忆起帷帽飘起时,她皎洁的脸,说道:“似月色皎洁,似初荷微绽。”
“还真是个美人?,”赵琨没那么生气了,“作风倒是雷厉风行,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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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妩催着马车快些,再快些。
马车上?,她将那枚令牌拈在?手里?,左看右看,这令牌别?人?认不出来,她也不知道。
她会猜出赵琨的身份,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道士。
崔妩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叫常钺,因为剑上?印的是一个“一”字,
他们夫妻晚上?喜欢说悄悄话,崔妩问起他曾在?上?清宫的修行的日子,谢宥说了许多,事无巨细,其中就包括上?清宫的大师兄常钺。
在?千胜坊崔妩就嗅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还有那背剑的姿势,上?清宫的道士都这样背剑,后来他把剑搭在?自己脖子上?,让崔妩看清了他剑上?印的字。
谢宥说这位师兄神出鬼没,因为投效太子,已经不在?上?清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三五个,崔妩正好知道。
但谢宥这些年?即使常见到?赵琨,但从未见过那位师兄常钺,他隐在?暗处为太子办事,为此回?避六亲,不见故人?。
崔妩今夜出门,本来只是要收回?一个赌坊,没想到?要沾手她生意的人?是当朝太子,当时她心肝不免打了个晃。
这个方镇山,真是一点便宜都挨不着他的,反倒是麻烦一箩筐!
早晚把他寨子一把火烧了!
现在?太子、六大王都和她扯上?关系,但崔妩没有投靠他们哪一个的打算。
从龙之功谁不想要,但赌错了,代价更是不小,何况她是漆云寨的人?,到时候过河拆桥不认账反戈一击,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别?说太子,就连荣贵妃都不值得相信。
她苦心孤诣想认自己,未必没有存着要她和谢宥站队的意思,其中真正有几许温情,值得商绰。
崔妩不做牺牲自己便宜别?人?的蠢事。
一路无人?追逐,掀开车帘就看到了丰乐楼的彩棚。
她并未直接去昌祥酒坊。
要来赌坊自然不能坐醒目的马车,崔妩做这种事熟门熟路,马车一路拐进了丰乐楼停放马车的后院。
崔妩擦干净脸,将头发挽好,换上?了谢府的马车,将旧马车留在?了那里?,很快就有人?偷偷拉走。
再出丰乐楼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提着食盒,带着谢家徽制的马车才?真正地往昌祥酒坊去。
至于?耽误的这点时间,不过是她来丰乐楼等糕点出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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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满室的酒没喝多少,只是一坛山茱萸酒空了。
谢宥醉了也只是静静坐着,不吵不闹。
崔妩怀疑引路的茶酒博士说大话,她官人?这正襟危坐的样子,哪里?像醉了,又何尝会一直喊着要她来接?
“官人?,回?家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澄净双目望去,瞳仁映见的正是心中所想之人?。
那坛山茱萸酒的滋味又浮现在?舌尖。
“笑什么呀?”崔妩歪着头看他,有些不明?白。
笑她藏在?贤良之下的性情,骄纵、狡黠、贪婪,好装可怜……笑她人?前温良恭俭,实则脾气比男子还硬。
这些谢宥都明?白,他只是不明?白自己。
谢宥本以为,越了解她,越能看淡此间情爱,只要包容了她身上?那些官宦夫人?不需要的乖觉,他们的日子照旧平静过下去就是。
可从漆云寨劫持起,谢宥对她有了患得患失之感,从她要留在?季梁起,那种失去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从容。
分别?的焦灼,在?心底一日复一日地灼烧。
他发觉娘子不只是自己的娘子,她有很多自己的、不愿他知道的事情要做。
王氏平白给她的两?间铺子,和漆云寨自几年?前就有的巧遇,甚至是贵妃与六大王同她示好……
处处都是蹊跷,挑动起他的不安和焦躁。
谢宥将所有的事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