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

度让罗庆福有些意外。他目不转睛地追随着林忘的一举一动，只见林忘轻轻一挥，空气中的虚拟投影悄然收敛。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瞥，罗庆福的视线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画面中的残影——仿佛是喀什古城斑驳的街区和香妃庙古朴的轮廓。

都是一些老照片罢了。但通过这些蛛丝马迹，罗庆福终于确认了自己的老板并非正在思考李承鹏的动向，而是好像在梳理自己的思维，解决一个困扰他自己内心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铁了心要走，留是留不住的。”林忘似乎是在叹息，似乎是在呓语，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

“找到了些什么？”

“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完完整整地搜索了办公楼周边一公里范围内的商铺、宾馆酒店，为此引发了至少11起冲突，其中还有个别报了警，但是因为时间久远，而李承鹏除了有些偏胖，但其他的个特征也不是特别明显，导致大家的印象不深，能够配合查阅私人监控的也没有找到有效信息。另外一路在李承鹏办公室和休息区开展地毯式搜索，即便是挖地三尺，最终只找出来一些私人信函。”

“常用搜索有什么发现？”沉思片刻，林忘发问。

“这个我马上问。”罗庆福动作利落，指尖轻触手机，电话随即接通。技术人员还在现场，简单交代几句便有了回复：“林总，有一些发现，技术人员说李承鹏三次搜索过云南昆明和广东深圳。其他资料等下技术部正在整理中，等会一并拿过来。”

罗庆福与花瓶前台的区别在于对于情况的把握、汇报的深度和准度。如果有什么情况确实是他不了解的，罗庆福绝不回避，马上改进。

等待的过程中，林忘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沉默着，罗庆福陪伴着他的沉默。

“我有三个猜想……”

“林总，林总！”正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李淼淼叽叽喳喳地冲了进来，口中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警察来了。”

警察？林忘眉宇间蹙起一抹疑惑，随即又缓缓舒展。尽管李淼淼身着一袭前台标配——洁白紧身的衬衣，搭配着包臀短裙，尽显干练，但她脚下的黑色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的急促声响，伴随着略显慌乱的步伐，却难掩那份与场合不符的轻浮与不稳。

“出什么事儿了，慢慢说。”罗庆福注意到林忘细微的表情变化，轻轻地训斥李淼淼，“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

“有警察，警察要来搜查。”李淼淼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她是真的慌了。

“是为什么事情？”

听到问题李淼淼一楞，表情登时变得十分精彩。女孩用手指轻轻在衬衫一角缠绕，嗫嚅着回答，“我，我没问。”

“有人报警吗？”

“没有。”罗庆福分辨得出林忘平静语气下的愤怒，他急忙回复，“这是不可能的。我对公司员工强调过，现在只是搜寻阶段。”

罗庆福转头询问李淼淼，“你没拦着他们？”

“我拦了。”李淼淼十分委屈。

“那怎么？”

“我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