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广益

“黑不动就黑不动吧，不是你的错。”林忘叹一口气，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还是只能一步一步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先回答问题吧，你们有什么意见？”

“林总，你可别怪我乌鸦嘴。我还是怀疑他出国了。”徐明远盯着林忘的面部表情，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咱们输入这个答案试试。”

林忘呵呵一笑，“老徐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那种人吗？”

“那咱们试试？”

没人说话，其实大家心里面想着，错了再换一个答案就是。

“提、醒大家，这个、问、题，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虚拟形象提示，这毕竟是个二元对立的问题，是与不是？反正尝试两次就能答对。

是或者不是，现在压力给到在场众人身上了。

徐明远也不提人在国外的意思了。恍惚间，林忘忽然有一种参加问答综艺，或者是参加《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身临其境感。

答对晋级，答错出局。

沉默呵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会议桌。

在这万马齐喑的时刻，终于有勇士发声了，林忘平心静气地回答：

“国内。”

“林总？”徐明远一怔，不由自主地扭转过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忘略显清癯的脸庞上。他觉得其实在回答之前可以先集思广益一下，起码再次集中集中大家的意见，最好是来个举手表决之类的行动。

徐明远倒不是怕林忘答错，而是怕一旦出错会打击到林忘的光辉形象，以及他在管理层和普通员工中的威信与地位。

神明不能受伤，受伤则不是神明。

有些冒失、有些急躁。徐明远觉得以前林忘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劝说林忘了，他和大家一样，关注着虚拟形象给出的答案。

“收、到回、答。”

“正在、上传……”

“比对，中。”

“李承鹏”的嘴唇一张一翕，零零碎碎地回答着，其效果堪比过去286时代的简陋的硬件去驱动大型软件，其效果上的艰辛和卡顿，让所有人抓狂无比。

众人之中，有的揪扯着自己的发丝，焦躁难安；有的来回踱步，站立不稳；还有的双手合十，高举过顶，虔诚地祭拜。

唯独林忘不动如山地安静坐着，他那沉稳的气息，宛如一股清流，与周遭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project x终于完成了数据上传、下载和反馈。

“回答……”

“正确，恭喜、你！”

第一句话如同惊雷，让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直至第二句话接踵而至、落入耳畔，大家才如释重负，心中那块悬石这才稳稳落回了胸膛，恢复了原有的局面。

此时大家看待林忘的目光更加灼热，充满了崇敬和钦佩之情。

尽管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是”或“否”的选择，但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份抉择背后承载的压力何其大。在那决定性的瞬间，做出选择之人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决定即责任！林忘能成为地脉通达的掌舵者、领航人，自有其中蕴含的道理。

“别看我，其实我只是提前知道了答案而已。”林忘微笑着揭开谜底，顺便为大家解压。

沉思了片刻，打开另外一块光幕连接上系统，林忘才开口说道，“明远指出的可能性有，但是通过移民局查询出境信息，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林忘平放双手，继续引导众人，“不能排除通过其他途径出境的可能。但目前为止，我们暂时可以认为李承鹏，他还在国内。我们也只能这么认为。”

“回到问题本身。‘我在国内还是国外’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就是给了我们一个心理暗示，那就是我可能在国外，这会给人相当大的误导。”

“但真相只有一个，虽然它隐藏在迷雾之中。”林忘侃侃而谈，如同名侦探柯南，包括他的口头禅。

他对在座的不管是管理层还是骨干员工都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不吝多说一些，“大家终将走上管理岗位，老话不是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做出决断是一种智慧，也是一个管理者的基本条件。所以大家要学会综合各方面数据，从‘大数据’中抽丝剥茧，找到答案。”

徐明远等人垂头丧气，再也不复之前的斗志昂扬。他们感觉自己就像面对教师的学生，期末考试做完卷面自我感觉分数良好，公布标准答案之后大家就慌了神。

“信息渠道不一样，得不出正确结论是正常的。徐总为大家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大家畅所欲言，不必拘束。”林忘满怀希望地盯着众人，仿佛看着稀世珍宝：“答错了不要紧，答对了有奖励。”

众人轰然应是。

“下面继续。”林忘挥手吩咐虚拟形象，继续下面的“闯关答题”。

“下面，请、听、第二、题……”

李承鹏的虚拟形象似乎具有深度学习能力，虽然依然卡顿异常，但程序跑起来之后，语言与动作表现得越来专业了。

【二泉映月照清辉，双桥落影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