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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事,一听这话,最后几缕魂魄也快消散了。
她奋力定住心神,干巴巴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明于鹤道:“范柠说的。”
骆心词心尖一抽,顷刻间如坠冰窟,整颗心凉透。
范柠骗了她。
是她利用范柠在前,范柠用这办法对待她是应当的。要怪只能她轻信于人,就像舅舅说的,人心百变,她根本应付不来。
怪不了别人的。
是这个道理,可是骆心词有点难过。
她挤出笑,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张合了两下,没能发出声音。
明于鹤看见她苍白的脸色,眉头一皱,道:“府中才遭了刺客,为兄不放心你此时外出,特意派了侍卫暗中保护你,是侍卫从范柠那里偷听到的。”
骆心词呆愣地“哦”了一声,两眼依旧空虚无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明白明于鹤的意思,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眸也重新闪现出光芒。
只是看向明于鹤的眼神中多了丝幽幽哀怨。
明于鹤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她有什么资格埋怨他?
“王寅桡是什么人?”明于鹤先问话,再特意提醒,“为兄不喜被人欺骗,念笙,想清楚了再回答。”
骆心词很听劝,当即闭嘴仔细掂量起来。
她可以用对范柠的那套说辞应付明于鹤,但是以侯府的权势,应当能顺利查出王寅桡的身份。
只要顺着往事查下去,早晚会查到骆家。
明于鹤已经知晓骆心词的存在,一定会多想,按他的性子……后果不堪设想!
骆心词悄悄看了明于鹤一眼,见他端方坐着,姿态悠闲,似在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复,好宣判她是死是活。
“我在林州有个好友,就是与周夷定亲的那个,叫骆心词。王寅桡是她的生父,抛妻弃子、猪狗不如!”
骆心词决心说实话,翻着心里的小纸条,她大脑飞快转着,说道:“前不久她家中遭了难,怀疑是他生父下的手,所以请我帮忙寻找生父的下落,将这事查探清楚。”
“我对她未婚夫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愧对于她,答应了要帮她寻爹。”
明于鹤挑了挑眉,隔了会儿,才在她惶惶不安的视线下慢声说道:“念笙,我能信你吗?”
骆心词忙道:“能的!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骆心词的生父!”
明于鹤未立刻表态,只是缓步走到骆心词面前。
两人说话的时候,夕阳已经全部落下,余下寥寥无几的光亮,被明于鹤宽阔的脊背遮挡住。
骆心词比明于鹤矮了许多,几乎被他的身影全面覆盖,这让骆心词回想起昨晚被困在他与墙壁之间的感受。
骆心词惊恐地退了一步。
“念笙怕我?”
“没、没有!”骆心词拒不承认。
明于鹤再往前一步,重新将她困于阴影之下。
骆心词不敢躲避,硬着头皮仰起脸,与他对视时,双眼使劲地眨着,祈愿他被那见不得人的畸形感情冲晕头脑,放她一回。
明于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伸出食指在骆心词鼻尖轻轻一刮,说道:“小骗子。”
一阵恶寒直冲骆心词心头,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念笙先前说喜欢年纪比你小的夫婿,挑中的三人中有两个姓王,如今要寻的人也姓王,为兄无法不起疑。念笙,先前你在说谎,是不是?”
骆心词在他的威逼下编出太多花样,她已经衔接不暇了,支支吾吾,半天给不出回复。
“我知道你在说谎,不过没关系。”
明于鹤向着骆心词抬手,骆心词想躲,但是听他话中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生生撑住,没有避开。
她睁大眼睛对着明于鹤,余光瞥见他的手到了自己面颊边。
兄妹间偶尔有些肢体碰触是很正常的,小时候骆颐舟就经常背她,有时候两人吵架,骆颐舟还会掐她的脸。
骆心词努力说服自己明于鹤的触碰是兄妹间正常的互动。
……正常个鬼啊!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也不敢躲开,干脆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但那只手只是虚虚停在她颊边,能让她感受到指腹的存在与温度,却又未直接触碰。
明于鹤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道:“这些都是小事,念笙说谎,必定是有自己的难处,哥哥怎会为难于你?”
明于鹤话锋急转,给了骆心词喘气的机会。
看着憋得面红耳赤的骆心词,他收手转回身,道:“被人欺负了,念笙竟然宁愿求助于外人都不与为兄说,为兄很伤心。不过这次就算了,以后万不能如此。”
骆心词趁着他转身,深吸一大口气,抚着心口道:“知、知道了。”
明于鹤回到桌边,斟了两盏茶,一盏递给骆心词,一盏自己端起。
抿了两口茶水,他道:“王寅桡这人,为兄来帮你找,但是作为交换,念笙,你得帮为兄一个忙。”
“你帮我找?”骆心词先是一怔,随即双眸陡亮。
武陵侯府早就在明于鹤的掌控之下了,王寅桡权势再大,能大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