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向他
“别动。”
司玉轻点了下贺云的鼻尖。
仅亮着落地灯的客厅,司玉坐在掀起一角的沙发上,面前是席地而坐的贺云。
“怎么搞的啊?碰见难缠的客人了?”
司玉放下消毒棉签。
贺云垂着眼,盯着褐色地板,没应声。
可贺云越是这样,司玉就越想逗他。
他用指尖轻轻抬起贺云下颌,让对方的脸离自己更近了些,在他额头伤口处轻轻吹了吹。
果不其然,这招来了贺云愈发明显的闪躲。
“这就疼啦?”司玉笑起,“在楼下抱我的时候,抱得我也可疼了。”
光线暗,但司玉依旧看见了贺云红起的耳尖。
“对不起。”
贺云说。
他看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司玉,继续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真是个傻瓜。
“我也该说对不起。明明是在担心,如果你和我的照片被刊登,会给你的生活造成困扰。但是……”
司玉将棉签掰断,重新拿出一根,在贺云伤口周围打圈消毒。
“看着你那么凶地站在我面前,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个小哑巴,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贺云握紧了手。
司玉好像并不准备放过他,补充道:“我宁愿和你从未认识,也不愿意接受你不信我,信别人。”
“对不起。”
贺云重复道。
“你好像只会道歉。”司玉手臂撑在膝盖上,微俯下身,直勾勾地盯着贺云,“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贺云看着他,想再次别开眼,却又像是被司玉牢牢吸引住目光,怎么也动弹不得。
“没有就算了吧。”
司玉拍拍手,起身离开。
“等等。”
司玉停在了原地,不知是贺云的出声,还是因为他的手腕正被握住。
司玉紧抿嘴唇,忍住笑意。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欲言又止的贺云。
离得那么近,近到贺云又一次闻到了司玉身上的玫瑰香味,近到他将司玉眸中的水光和期待尽收眼底。
贺云缓缓张开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因为司玉抱住了他,就像十分钟前,他将司玉抱住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没见到你的这几天,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真的好慢、好慢……”
很奇怪。
贺云想,明明司玉是在他耳边说出的话,然而,他的心尖却一阵酥麻。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刚认识一个人,也会像认识了好久一样;分开就一点点的时间,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在感觉到贺云的手已经环上来时,司玉松开了他。
“很奇妙的感觉。”司玉笑着问,“你觉得呢?”
光影明暗交叠,就像贺云漆黑眸子中闪过的那般。
司玉的手慢慢滑到了贺云的衣角,轻拽了下,说道:“就算不是,也拜托今晚不要赶我走,无家可归了我已经。”
他适时切换了话题,终于让贺云开了口。
“怎么了?”
“和团队理念不合,吵了一架。”司玉松开手,摸上了肚子,“好饿。”
“饿到能接受芦笋吗?”
“……贺云,你好记仇哦。”
贺云轻挑起一边眉,不置可否。
看着贺云往厨房走去的背影,司玉忍不住偷笑。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再次消失。
嗡嗡
【沈确:你在哪儿?】
【沈确:为什么你总是知道怎么样做能真正激怒我。】
【沈确:司玉,我的耐心真的耗尽了。】
“司玉,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沈确环视套房,看见了茶几上的两个香槟杯。
他冷笑道:“你是在等谁?”
“总不会是在等你。”司玉抓过浴袍,紧紧裹在身上,“晦气。”
下一秒,他的咽喉被沈确一把擒住。
双腿踉跄着后退,就在即将摔倒时,后背被紧紧摔按在了墙上。
“为什么你变成了现在这样?嗯?”
他被沈确逼迫着与其对视。
“司玉,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嗯?你说啊!你答应过我什么!”
沈确双目猩红,声嘶力竭地对他吼道。
“你说过,会陪着我一起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商业帝国;你说过,永远不会让我一个人度过我父亲的忌日。”*
沈确的手一路往上,紧紧捏住司玉的脸,直到看见那张美丽到妖冶的脸,开始出现红印也未有丝毫放松。
“那现在呢?如果我今天不来,你还会因为那个贺云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内!都是你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你做不到?!”
少年人的承诺是最不可信的。
“因为你太可怕了。”司玉说,“沈确,你变得太可怕了。”
少年人的承诺是最不可信的,沈确也曾是那个少年人。
他和沈确早就走散了,并不是因为沈确当年的告白,而是沈确曾……
“猪排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