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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俩吵了一架,她这?才气走的?,嚷嚷着‘你们都顺着她,只作?践我!’”
“竟还有这?事?哪有抢妹妹嫁妆的??”蓝盼晓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嫁得不好,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说?着说?着,钟娘子面上笑容也?消失了,忽问?:“你家大娘子新买的?那头驴,要多少钱?”
蓝盼晓道:“足要五两多呢。”
“牲口价钱又涨了呀,唉,会念书?真好,”钟娘子感?慨道:“我小姑子说?,嫁妆里也?想要一辆驴车,车还要好的?,带顶棚的?那种。说?自己是嫁到城里去的?,求个来回方便。其实她也?就是孩子心?性,里里外?外?都比着你家几个女娘,可又只比些皮毛,上回瞧见大娘子穿了身胡服,她也?要,瞧见三娘子提了个书?箱,她也?要。”
“嫂嫂。”
可见背后不能说?人,一说?人人就来了,蓝盼晓抬头望去,就见周小娘子站在屋门?口,看着院中轧草时冒出来的?阵阵绿烟,用帕子掩着口鼻,蹙眉道:“娘让你喝药去。”
第042章 山鸡和阉鸡
席草田割过之后留着短短的草茬, 其?实这草茬可以留着明年?再长席草的,但若是这样,长出来的席草会变脆不少, 韧性不足且还?长短参差。
周家说得很明白, 这种席草他们是不会要的, 所以老苗姨还?是留了席草籽等来年?再育苗移栽。
稻谷收回来之后要晒要收要脱壳, 席草没有稻谷那么麻烦,但也要晒要撕。
明宝锦的手太短了,用刀片在草头上割开?一个口?子后, 不能一口?气将厚实长条的席草撕到?底, 每每都要分好几?次。
撕草这活做起来单调,干久了也吃力,但跟其?他的庄稼活计相比又算清闲了, 且席草能整整齐齐撕成薄厚相当的两条, 莫名就叫人觉得有种舒心之
感。
林姨就很喜欢撕席草, 蓝盼晓坐在边上绣帕子, 能同她搭档。
水稻收割后的田里,大多人家都会紧赶着种上萝卜或者菜豆一类的,也算是给冬日里多储存一些粮食。
老苗姨和明宝锦也跟着游老丈马不停蹄地种了点萝卜下去, 好赶在大地霜冻之前能再收获一波。
游老丈忙过这一阵就病倒了, 大约是累的,要好好休息几?日。
游飞向明宝清要了一把木刺, 去山上设了几?个陷阱,下了一把稻谷做本钱。
可山上的野物?机灵着呢, 游飞守了好几?日, 才抓回来一只山鸡,他生怕自己把山鸡给做坏了, 就来请老苗姨帮忙,好给游老丈补身子。
游飞脸上脖子上全是割稻晒稻留下的晒伤,后颈上的蜕皮到?现在都没好,腿上又都是去守陷阱时被虫子咬的包,颧骨上还?有一长条被树枝划破的浅口?子,浑身上下真真没有一块好肉。
虫子包很痒,伤口?长肉也痒,他按捺不住抓抓挠挠,像只脏兮兮的小猴子。
但这不是脏,只是拼命讨一口?食的痕迹。
“别抓了,又要抓破了!”明宝锦拽住他的手腕,问:“脸上很痒吗?”
“嗯!”游飞忍着难受没把手缩回来,明宝锦的手指甲剪得干净,甲弧圆圆又齐整,她轻轻给游飞挠了挠脸,又用指腹揉了揉他的颧骨,“好一些吗?”
“嗯。”游飞觉得脸上不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很烫,不是被日头蒸晒得那种发烫,而是他掩在暗中一眼?看见猎物?掉入陷阱扑腾不出时,那种心脏狂跳,血液涌到?脸上的那种烫。
他慌里慌张地低下头,仔仔细细拔山鸡的毛,正好方便了明宝盈往他后颈上涂瓜藤水。
游飞闷了好一会子,把鸡毛都给拔光了,才又开?始说话。
“就这样了,翁翁还?记挂着搓麻,我?家后坡上的花生、芋头,还?有去交公粮的事情呢。”
明宝清背着一篓老芥菜进门时,恰听见游飞这句话。
“什么时候交公粮?我?用驴子套了车带你去,叫你翁翁别去了,安心在家里养着吧。”
“谢谢大姐姐。”游飞连忙说:“还?早,说是下个月收公粮呢。粮也要晒啊,湿粮衙门是不收的,还?要加罚呢。”
明宝清背回来的这些芥菜是老苗姨和明宝盈随意种在屋后没人要的荒地上的,所以长得乱七八糟的,而且里头有两种芥菜。
一种黄芥,这种芥菜籽是就是拿来磨芥末的。另一种是油芥,籽是拿来榨油的。
明宝清把黄芥和油芥分开?两拨晾晒,等晾得干透了,剥壳又成了林姨喜欢做的一项活计,比芝麻还?小的菜籽从?脆壳里蹦出来,落进她膝上的布袋里。
油芥菜收回来的时候虽然也堆了满院,但毕竟不是正经种的,老苗姨说太少,就算去陶家借了石磨也榨不出什么油,不如?直接送到?油坊去换了油来。
鸡汤的香气慢慢从?厨房里飘出来,灶洞里只留了一点火里,汤几?乎不会扑腾,却?一点点被逼出了满锅的黄油。
这个做法什么也不费,只是废柴而已。
院里的小鸡们一点也没有兔死狐悲的意识,依旧是悠哉悠哉地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