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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来弄的吧。”
“这个?自然了。”蓝盼晓说着。
“阿婆方才说, 厨房里?备菜还有好些, 余下?五六个?喜饼,明早烩一锅子菜粥配来吃, 又说我今夜吃了这么?多酒,一定要歇够了才起,睡到日晒三竿也无?妨。”
“阿婆顶多就?说前?面那一句,后头?那一句一定是你自己添的。”
零零碎碎的水声被文无?尽泼了出去,这院里?好安静,正院里?人多,这个?时辰往往还很热闹,小女娘们笑啊闹啊,叫人觉得每一日都很新鲜美好。
眼下?的这份安静也并没?有不好,蓝盼晓站在帐前?等着,只觉一双胳膊自背后绕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文无?尽在她颈后轻吻轻嗅,唤道:“阿曦。”
他的唇很软,可能是因为?说多了甜言蜜语,撒娇的话也信手拈来,所以让这两片唇也分外柔腻。
蓝盼晓摸过那么?多的锦缎细布,但没?有一块像他的唇,软得像是被日光晒化了的糖,甜的,烫的,被含着的时候,有种全身跟着一起融化的感觉。
蓝盼晓身上的那件重绣如青山密林的绿衫子就?从肩头?滑了下?去,她内里?穿着一件无?袖无?肩的袔子,齐胸那一圈上缝着一朵朵缠枝的百合花。
他的指尖细细摸过这一朵朵花,认出是自己画的绣样,就?轻轻笑了一声。
蓝盼晓以为?文无?尽会很急切的,可绿裙红袍掉落在地上,文无?尽紧紧抱住她,但只是抱着她,过了很久很久后,才轻颤着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室内的红烛明亮,蓝盼晓看见他湿漉漉的一双泪眼,一双满是咬痕的唇,心里?顿时涌上无?限酸楚爱怜。
“没?事了,都过去了。”蓝盼晓伸手擦他的泪,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哭,她想笑,她也就?笑了,笑起来样子还是那样绰约动人。
文无?尽的眼睫因濡湿而黑浓,看起来像是坠了星子,他捧着蓝盼晓的脸,轻轻含吻她的唇。
与自己喜爱的人交欢,竟是这样自然而美好的一件事,温柔所带来的愉悦覆盖过了粗暴造成的伤害,给予的欢愉碾压了掠夺的恐惧,哪怕是那些含咬抓缚带给她的一点点疼痛,都只是杂在极乐之中的碎碎间奏而已。
这院里?还是好安静,猫儿都懒得叫,偏这帷帐里?好生热闹,仿佛有百戏上演。
戏里?两个?角唱了近一宿,醒时就?快中午了,又腻歪了一会,更是迟了。
两人出门时颇有点鬼鬼祟祟的,幸而这个?时辰众人早就?上学的上学,上值的上值,上工的上工,唯有老苗姨和两只猫儿坐在庭中晒太阳,似乎是睡着了,蓝盼晓轻唤了她两声,她都没?醒。
蓝盼晓和文无?尽对视一眼,手牵手往厨房去了。
假寐的老苗姨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瞧了瞧,抿着嘴笑了起来,伸手摸摸小猫儿,蜷了蜷身子。
真舒坦呐,真要睡着了。
寒月的阳光的确是舒服的,尤其是晒在禁苑这种辽阔的地方,有种格外干爽的气味。
严观看着明真瑜在猎场上训鹰,这一批鹰全是他从蛋养起养到这么?大的,所以最听他的话,往往只需要一个?手势,一声口哨,就?能号令。
如此看来,拥有这些鹰隼的并不是某些达官贵人、皇亲贵胄,而是眼前?这个?同?鹰隼一起飞奔在风里?的小郎君。
严观看着那些随着明真瑜的手势而向?四面八方去的鹰隼,又因为?他一声尖锐的短哨声而迅速地飞了回来。
其中掠过严观发顶的那只鹰隼和从前?晋王所有那只格外相似,羽毛在太阳下?有微微泛红,给人一种浴血归来的感觉。
严观心头?蔓延开一种紧促感,这种感觉并不属于当下?的他,而是出现在他决定射杀晋王的那一日。
晋王出现在重弓射程之内时有预兆,先?是鹰,再是鹿,然后是草叶波动,最后才是他自己。
严观一直觉得是明宝清帮了自己,让他完成的那么?轻易,这也不假。但为?什么?先?是鹰,再是鹿呢?不应该先?是鹿,再是鹰吗?鹰为?何像个?指引?
似乎还有人要从晋王的丧生中分走一杯羹,就?像褚家与游家共享了邵阶平的死亡一样。
“姐夫。”明真瑜嘴乖得很,肩上蹲着只小鹰就?朝严观走了过来,傻乎乎一扬手,道:“吃肉干吗?”
“生肉干?”严观皱了皱眉,“你没东西吃到这种地步吗?”
“不是,我自己在炉子上烤的熟肉干,呶呶,还有小妹给我炒的芝麻粒呢!”
明真瑜亮出牙齿咬下一口,却噘嘴喂给肩上的小鹰了。
“舌头?给你叨了!”严观看着他就?觉得头?疼,全家算上猫和乌龟也只有他最傻。
“唔,看,这这。”明真瑜抬起下?巴来给严观看自己下?巴和唇角上的凹疤,“都是它们叨的,是不是衬得我整个?人都英武不凡?”
“再剌一条刀疤更英武。”严观说。
明真瑜扁了扁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几只站在杆上吃食的鹰,有些得意地说:“好看吧。”
“红的那只,看起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