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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刚正要进通勤门,又关上,走到她身边:“怎么了,疏月姐?”
谢天谢地她没有叫错。
曲疏月说:“你的转正考试通过了,等下忙完了,来综合部填一下表格。”
零零后高兴地比个耶。又想起这是在行里上班,忙缩回手:“好的,谢谢。”
她笑:“不客气。”
这一批实习生的考试刚结束,人力部发了成绩,包括下面的分支行、社区行,十三个里面通过了十个,剩下的三个等补考。
曲疏月回了办公室,把咖啡给辛美琪,对方笑着道了一声谢。
她坐下,打开电脑,把转正材料都打印出来,再去了一趟信贷部。
今年总行进了两个实习生,一个形象特别出众的,加上家里资源深厚,直接当了客户经理。
曲疏月出了电梯,信贷部的工位上,正激烈讨论昨天的A股行情。
有人抱怨:“八年前,在三千点保卫战中,我爸元气大伤,现在我也快牺牲了。”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一句:“哥,我以水代酒,敬满门忠烈。”
大伙儿一齐笑了。笑完,又听见他们说:“其实A股没那么复杂,也不是毫无规律,你看专家发的预测,跟他反着买就行。”
曲疏月弯了一下唇角。这一帮客户经理们,常年在外跑业务,酒桌上练出来的嘴皮子。不是一般的贫。
她把表给了实习生,说:“中午之前填好交给我。”
信贷部的程总拉住她,问:“小曲,今天方行长有空吗?我找他汇报点工作。”
曲疏月想了一下,建议他:“还是下午吧,上午他去政府开会。”
“好,你忙。”
她回办公室,把昨天刚完工的二季度工作总结,再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稍加润色,又报送了一份表格给银监,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快十二点,孙小刚才来找她,说:“不好意思,姐,今天太多人办业务了。”
“理解。今天是发社保的日子,办业务的老人家特别多。”
曲疏月拉开一把椅子,让他坐。
之所以把他特地叫上来,不单是为填表,还有几句话要对他嘱咐。
上季度的文服结果刚出,孙小刚这一头帅气的发型,是挺配他的气质,但不符合规定,神秘人检查时,扣了两分。
因为他还是实习生,仍在保护期内,曲疏月写了申诉,目前还没有还分。
但这个规定还是要跟孙小刚说透的。
而他们营业部总经理,这几天恰好去了苏市出差,只好由曲疏月跟他谈。
孙小刚问:“还有什么事吗?姐。”
曲疏月给他倒了杯水:“是这样的,小刚,你这个头发蛮好看的,但是太长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行里不能留这种头发吗?”
她点头:“按文服要求是的,男士不剃光头,不蓄过长的头发。”
孙小刚还算是听劝的。他说:“那我下了班去剪?我剪到什么程度好呢?”
曲疏月笑了笑:“你就按信贷部程总的样子,他是标准的寸头。”
“好的。我先走了。”
当日下了班,曲疏月开车先回了趟曲家,去看爷爷。
她把车停在别墅门口,拿着个纸袋,穿过一片人工湖进去。
慧姨拿了一把大铁钳子,站在树荫底下,正在修剪花枝。
看疏月娉婷走来,高兴的冲院子里嚷:“老先生,月月来了。”
曲疏月说:“慧姨,这天都快暗了,您还是歇会儿吧,别伤了眼睛。”
她读大二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这么些年,一直是慧姨在照顾爷爷。
慧姨是苦出身,有一腔对艺术的热烈追求,打小爱画画。
但因为家里穷,供不起,很早就辍学了。
她年轻时来京市打拼,攒了几个钱想考美院,又被培训机构骗个精光。
走投无路时,是曲老夫人收留她,让她在家里做事,跟着曲慕白学国画。
后来夫人去世,她也没走,一直留在曲家照顾,尽心尽力。
曲慕白戴了副眼镜,坐在一株粗圆的罗汉松后,点缀出一院清凉意。
他手里拿着一柄放大镜,对着一副山水画反复端详。
疏月坐下来,把纸袋放在旁边的石凳上,“爷爷,这是董其昌的真迹?”
“你还会看不出来啊?”
曲慕白搁下放大镜,笑看了一眼孙女,那真是白教她这些年了。
疏月托着腮,“是赝品吧,董其昌的字画,意境不一样的。”
曲慕白端起一杯茶,“是我一个学生的作品,已经摹的有八分像了。”
却被曲疏月拦住:“哎,这茶是冷的,我倒杯新的给您。”
曲慕白说:“这么热的天,你让我喝点凉的,解解暑热。”
“不行,医生说你只能喝温的。”
她说着,已将一杯温热的新茶放进他手心,乖巧一笑。
曲慕白看着已然亭亭的孙女,心下一动,疏月也到谈婚论嫁的岁数了。
疏月把纸袋推过去,她说:“我托同事给您带的,府绸长衫,又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