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扶光时常说是药阁实在人少,人才凋零,才轮得着白灸上位。
这样说的主要原因是白灸从打第一天入宗门起,就莫名其妙尤其讨厌南扶光。
这会儿与南扶光四目相对,白灸笑得露出森白的牙:“你这是雌竞。”
南扶光沉默了几秒:“你最近终于看了点除了《大王药典》之外其他的流行东西了?我感受到了你学了一个新潮词就迫不及待乱用的心。”
白灸:“我说错了吗!他们都说仙尊有了鹿桑就不容你了!还禁你足!你不气么!你就是巴不得鹿桑师妹早点死!”
南扶光:“这话你怎么不留着跟仙尊告状去?”
白灸挺胸,“哼”了声:“我又不傻。”
拍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南扶不再理会阴阳怪气的人,潇洒点地,翻身下了高台,顷刻间稳稳落在鹿桑的身边,后者吓了一跳。
这些天大概也听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传闻,鹿桑自然是认识南扶光的,眼下见她突然冒出来,也不知道她是何目的,一时间不敢说话。
只是用那双黑白分明、湿漉漉的眼望着南扶光。
南扶光被她小动物一般无辜的目光瞅得发毛,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对完好的护具,塞给她:“喏……那天也没来得及打招呼。”
她知道自己的开场白很烂——
总不能开口就是“宴几安暂时还是我的你别老扒拉他”。
鹿桑猝不及防接着护具,柔柔弱弱地后退了一步,南扶光抽身离去时,只来得及听见怯怯的一声“谢谢”。
亲手打碎“南扶光想要鹿桑摔断脖子”的谣言,南扶光重新回到高台上时,还在犹豫她有一个白眼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翻。
白灸:“哟,还挺大方。”
南扶光到底还是心满意足地翻了这个白眼。
白灸:“大婆行为?”
南扶光:“话都让你说完了,是不是我见到鹿桑的第一秒就该拔出瑶光剑自刎比较合适?”
白灸:“瑶光剑都碎了。”
南扶光:“见到鹿桑的第一秒那会还是没碎的,顺便,你再怎么强调它碎了也看不见我痛哭流涕的,死心吧。”
白灸:“你痛哭流涕有什么好看的?”
南扶光:“我怎么知道你那些变态嗜好,但你撅起屁股准备放什么节奏的屁我都知道。”
白灸面露不屑,表示懒得跟南扶光废话,他要去教自己的师弟御剑术。
云天宗从不重发展灵药,药阁人总是最少的,所以在新内门弟子学习御剑时,相比起无幽和谢允星他们可以在旁边看热闹让下面的师弟妹教学,白灸这辈分不低的却也得亲自上。
南扶光:“快滚吧。”
说着她从乾坤袋里掏出另一对护具扔给白灸,让他教学时候也小心点儿别被拉扯着一起摔,断了某些重要部位,本来就已经是个很没用的人了,不能成很没用的男人。
谢允星:“他骂你还借给他护具?有病发作?”
南扶光搓搓手,嘿嘿笑了笑。
……
鹿桑抽出青光剑,紧张地念口诀,刚开始青光剑毫无反应,她紧张的好像要死掉。
这是刚刚入道之人的通病,大家都会怀疑自己的修行之路是不是只是源于一场误会,其实他们啥也不是,然后会被遣送下山——
原来差点把辨骨阁炸掉两次的人也不会例外。
过了很久,青光剑终于慢吞吞浮空,成功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在同期中只是中等。
南扶光打了个呵欠。
半个时辰后。
南扶光终于等来了她想看到的画面——
鹿桑从漂浮在离地七八尺高的青光剑上狠狠晃动,所谓的神凤翅膀自然没有出现,哪怕穿了护具,少女被吓得小脸煞白。
然而当她屁股朝下重重跌落在地,却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鹿桑回头摸了摸刚才摔到的地方,困惑地“啊”了一声。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白灸原本好好的站在地上正要扶一个师弟上剑,没来由突然惨叫,捂着屁股跌落在地上!
他疼的似半天直不起腰,先是张望寻找攻击自己的人,片刻后仿佛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气哼哼地摘了屁股上的护具,撕开了护具夹层,果然从里面翻出来一张绿色的符箓!
那是灵魂通感置换符,通常用来短暂将灵魂附着在动物身上达到与其他同类动物沟通的目的。
眼下这符箓被改了几个字,变成了□□通感,并被缝在了护具里。
白灸炸了,骂骂咧咧地扔了护具,猛地转过身——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你这么怜香惜玉的人,肯定喜欢。”
身后的高台边,罪魁祸首两条腿悬空挂着,晃啊晃,冲着他裂开嘴,赠送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有一个笔挺的中指。
……
介于大家都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在众新入门内门弟子眼皮子底下,南扶光和白灸当场拔剑打了一架。
在他们携手把青云崖那与宗门同岁的镌刻拆下来之前,宗主谢从从天而降,怒喝一声“住手”,把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强行分开,拎去宗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