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抓住脖子的时候,沉明河闷哼了一声他手上用力,精密卡扣旋动的声音细小而轻不被任何耳朵和机械捕捉,但他感受到了,他放松了身体任由比尔将自己从膜翅中拽了出来。
比尔死死地握着雄虫纤细的脖子,他愤怒地大吼,用力地把雄虫往地上摔……
吼声凝固在了喉咙里,比尔不可思议地看着悬挂在自己面前的雄虫,雄虫朝自己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
比尔艰难地说着,“死了,也好。”
沉明河握着的尖刺后端的手向前送,把尖刺尾端没入得更深。
就刚才,他放松身体任由比尔猛摔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脱离膜翅的瞬间他拔下了改造好的尖刺后半段,借势甩出去时把尖刺扎进了比尔的脖子里。
一柄长刺从后往前,一柄短刺自左向右,扎穿了比尔的脖子。
看台上看着自己的作品表现得如此出色,阿肖整个人都因为激动而颤抖。
所有虫的目光都集中在雄虫的身上,而雄虫眼中是比尔渐渐失去了光彩的眼睛。
沉明河怜悯地说:“可怜的东西。”
脖子下面只剩下一条胳臂和残缺躯体的可怜东西。
沉明河掉在了地上,浑身浴血的他微微踉跄一下后站稳,他抬起头看向笼子,笼子正缓缓下降。
沉明河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温柔的疯狂,嗜血的平静,正在他的心里面鼓噪。
想干点什么呢。
笼子下降的机械声音中,死一般的静寂在雌虫内蔓延。
压抑,害怕;
畏惧,渴求。
所有虫看着沉明河从拳台上走了下来,看着他走近了看台,看着他打开了银发雌虫的手掌。
沉明河看着兰斯血肉模糊的手掌,低声呢喃着:“你怎么就不知道疼啊。”
他俯下身,近乎虔诚地吻上兰斯柔软掌心内的伤口,银发雌虫的血液进入了口腔,铁锈的味道中有着草莓薄荷糖淡淡的甜。
沉明河缓缓在雌虫脚边跪了下来,把脸埋进了雌虫的手掌之间。
他整个人在止不住的战栗,不是因为恐惧后怕,是他血液中因为杀戮和战斗引起的疯狂嗜血在慢慢平复。
看台里发出了零零星星的笑声,越来越多的雌虫投入地看着这场战斗。雌虫骨子里都有着好战的基因,单薄狼狈的雄虫更是激起了他们心中原始的欲望,无关情欲,只因占有。
慕强,只有出色的雄性才能够繁衍下更出色的后代。
无数的视线落在了雄虫身上。
被注视的雄虫勾起嘴角,他突然松开了手脚,竟然没有任何防备地自由掉落。
所有虫都惊呆了,包括给兰斯解说的奈奈。
詹姆过了三四秒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语无伦次地说:“雄虫阁下疯了吗,就这么放手掉了下去,难道他没有力气抓住栏杆了吗,他会被比尔撕碎的!”
最后一个词更是尖锐地吼了出来。
出乎意料!
雄虫的每一步都在看客们的意料之外!
如同破布一样往下掉落的雄虫已经被比尔的义体锯手瞄准,锯齿发出狰狞的嗡鸣,下一刻就能够洞穿雄虫身体,将他撕得粉碎。但“下一刻”永远不会到来,雄虫竟然在空中硬生生扭转身体,脚轻点比尔高举的锯手的光滑面,就这么简单在空中借力飞跃了出去身体穿过比尔展开的金属鞘翅中间缝隙,稳稳落在了他的金属膜翅上。
比尔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雄虫飞了出去,他只感觉到义体锯手狠狠倾斜了一下,随即有什么东西掉进了金属膜翅之间。
“他疯了吗?他疯了吗?他疯了吗?”
詹姆连着三声大吼,语气凌乱地快速说着,“比尔为了让金属膜翅每一片都像刀片一样锋利牺牲掉了飞行,那是无数把细软的钢刀,雄虫阁下会被撕碎的!”
詹姆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发出嚯嚯嚯的气音。
看台上,奈奈控制不住自己地抱住了兰斯的胳臂,几乎尖叫地说:“阁下的尖刺从比尔的脖子里穿出来了,他捅穿了比尔的脖子。”
“卧槽,来个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詹姆大吼着。
但看台上没有虫知道,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比尔大张着嘴巴,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从自己脖子上锐利而出的尖刺,尖锐、坚硬、刀刃两侧不是光滑的而是布满了细小的倒刺,一旦收回去,能够带下两条肉。
比尔眼睛睁得极大,眼眶几乎咧开地流出了两行血泪,他低吼着抬起了自己那条返祖特征明显的胳臂,胳臂一排返祖出的刚毛是他的骄傲,他反转了手臂费力地伸进自己鞘翅下在振动的后翅内抓住了雄虫。
他返祖的手臂肌肉块块鼓起,上面暴起的青筋蔓延。
比尔,“啊!”
他大叫着拽出了雄虫。
“雄虫浑身是血!”詹姆急切地跟进,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精神却格外亢奋,现场只有他的解说声音在巨大的“斗兽场”内回响。
“阁下还活着,他的手动了一下。他要被拽出来了,怎么办?尖刺是捅穿了比尔的脖子,但雌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