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人
抱歉,吵到你了?”
青年对卫铭的主动搭话显然有些意外,他摘下连帽衫的帽子,指了指停在墙边的小毛驴,“没有,我本来就这个点要出门。”
卫铭搬来也有十来天了,印象里这个青年确实早出晚归,确认自己没打扰他,才点点头。
小天师跟卫铭站在门口,目送青年的小毛驴骑远。
卫铭还在想着青年单薄的穿着,数九寒冬的凌晨,一件薄薄的棉服就敢骑小电驴出门,那青年经济情况显然不太好,这么早出门,应该是打工去了...
不过别人的事,没什么好说嘴的,却听一旁的小天师突然道,“卫师,你这个邻居长得真是...跟你好搭啊...”
听到小天师不着四六的话,卫铭疑惑地转过头,“?”
“他长得就是那种...走在路上会踢路边小狗的长相,这种脸明明更适合您来着。”小天师若有所思...
卫铭一把推开大门,“出去。”
小天师也不怕他,嘿嘿笑着出门,他看了看周围,突然又回头问道,“卫师您怎么搬这里来了?这位置可真偏,城乡结合部啊,还好方师兄星斗图画得好,掐两卦就能找过来。”
从道馆搬到这里...自然有搬过来的理由,只不好跟外人说,卫铭岔开话题,“星斗图?”
“是啊,方师兄知道我们经常从道馆后门进去找您,就把您新住址的方位图贴在了道观后门上,方师兄一向细致,那图又精准又显眼,我们找您可方便了...”
这方师兄说的是卫铭的师兄方旗山,他在小一辈的天师圈子里极出名。
方旗山自小沉稳能撑事,处事上,上能与长辈们谈笑自若,下能妥善照顾师弟,道观里的俗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这几年已经是道观里实际意义上的当家师,一身端方的气派简直就是天选大师兄。
不止是卫铭这个亲师弟,同辈的其他天师见了他,也都心悦诚服喊一声方师兄。
方师兄做事自然是极靠谱的,比如说新住址的方位,为了不让闲人打扰师弟,自然不能把住址大喇喇写在外面,但放星斗图就不一样了,只有能掐会算的同道中人才能找到卫铭,既方便又安全。
说曹操曹操到,卫铭刚打发了小天师,方师兄就来了电话,“师弟,今天有个商场动工,要做一场科仪,就在你附近,晚上你跟我一起。”
一听是晚上,卫铭心里有了数,这是为了祭孤,就是祭祀孤魂,超度亡灵,商场动工前期一般都要来这么一场,他问清了地址时间,应了下来。
说完正事,师兄才开始唠家常,“搬过去还习惯吗?昨天元宵节,自己做了元宵没?”
“挺好的,要是那些小崽子不来,这里比庙里还清净。”
至于元宵,他一个人才不要做那么麻烦的东西,庙里做这些,也多是给过路阿飘吃的,搬出去后压根不想动手的卫铭当做没听见这话,他转移话题,“师傅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卫铭的师傅一向身强力壮,只最近替卫铭卜过一卦后,身上总有些不得劲,因此卫铭才有此一问。
“没什么大事,他自己说能吃能睡,就算术法一时滞涩也没什么。”
方师兄有心想问问,搬过去十来天了,从未离开道馆自己居住的师弟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但师弟也二十岁了,犹豫了一下终究只是叮嘱,“晚上早点来,我带你先去附近吃饭。”
自家这师兄俗世亲缘富裕得很,简单来讲就是富二代,因为命格原因才在道馆养大,卫铭对吃大户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当即应承下来。
挂了电话,卫铭想着既然起床了,就把早课做了,转身往回走的那一刹,却不由一顿。
就在刚刚,对面屋子的侧边,一道黑影飘飘忽忽地现了身,卫铭用眼角余光看着,却见那黑影在原地晃了晃,片刻后就没入窗户不见了。
修道之人耳聪目明,虽只一小会,但月光大亮足以让卫铭看清,那道不足一米二高的黑影五官稚嫩,赫然是个孩童样貌的阴客。
没过一会儿,那屋里响起了小女孩尖利的哭声。
卫铭咬牙,将要出口的国粹咽了回去,为这些臭小子造口业不值得,谁稀罕他的阳春面!
小天师正摸着脑袋要走,隔壁那间屋子的铁门突然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出来。
卫铭下意识又看了眼天色,昨天是正月十五,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会儿一轮圆月明晃晃地挂在天边,离天亮还早得很。
卫铭往前走了两步,“抱歉,吵到你了?”
青年对卫铭的主动搭话显然有些意外,他摘下连帽衫的帽子,指了指停在墙边的小毛驴,“没有,我本来就这个点要出门。”
卫铭搬来也有十来天了,印象里这个青年确实早出晚归,确认自己没打扰他,才点点头。
小天师跟卫铭站在门口,目送青年的小毛驴骑远。
卫铭还在想着青年单薄的穿着,数九寒冬的凌晨,一件薄薄的棉服就敢骑小电驴出门,那青年经济情况显然不太好,这么早出门,应该是打工去了...
不过别人的事,没什么好说嘴的,却听一旁的小天师突然道,“卫师,你这个邻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