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比命硬
双双回家的时候,代芹奶奶正在厨房忙碌。
她低着头走到厨房门口,小声开口:“奶,对不起,我昨天不该瞒着练习册被烧了的事,方炎哥说过我了。”
代芹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也是自己疏忽没往这方面想,但道歉...这些话老人家可说不出口。
她端出灶台上炖着的老母鸡汤,“行了,我看你虚得很,多吃点。练习册明天我们再去买。”
双双一下高兴起来,家里老母鸡天天能生蛋,奶奶一般都舍不得杀。
端起香喷喷的鸡汤,她自己喝了一口,拿起碗里的鸡腿递到奶奶跟前,“奶奶,你吃。”
代芹奶奶看她一眼,张嘴帮她把鸡皮吃了,“你吃吧,奶奶咬不动肉,等会用鸡汤下点面。”
双双跳下凳子去了厨房,抬头一看,果然一只鸡奶奶只炖了一半,还有半只用盐腌了,这会儿挂在竹竿上晾着呢,她把锅里所剩不多的鸡挑肉多的盛一碗出来,“哪里就咬不动了,我们一起吃。”
鸡汤虽然好吃,但双双身体其实还不是特别舒服,她吃完一碗就放下了,转而拿出挂着脖子上的福袋,小心地拿出符给奶奶看,“卫铭哥哥给我的,我戴上觉得好舒服。”
代芹奶奶看了眼孙女手里的黄符,特意去取了老花镜戴上,这才接过符箓仔细看了起来。
黄符上的字迹笔笔见锋芒,虽说代芹奶奶说不出力顶千钧、铁画银钩之类的形容词语,但一看就觉得有力。
只是这样的黄符,却沾了许多灰,硬是显得黯淡起来,代芹奶奶有些疑虑,“这...这能有用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双双离了这符就觉得心头冷飕飕的,她小心地从奶奶手中把符拿回来装进福袋,“有用!”
或许是卫铭小子从哪个庙观求来的,听说双双的事就给了她,也是一片好心,代芹奶奶点头道,“那我明天给卫铭送点鸡蛋去。”
双双听了这话直点头,“好,卫铭哥哥只收了我五毛钱呢,是得给他送点鸡蛋。”
代芹奶奶失笑,年轻人虽知道一些讲究,符不能白送人,但...五毛钱,小孩子闹着玩罢了。
她摸着双双的脑袋,“奶奶也给你求了些好东西,你晚上就放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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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卫铭家楼下,上次来过的小天师又来敲门。
这会儿还早,也就十点多,卫铭难得没臭脸,把小天师捡到了楼上。
倒是小天师哭丧着脸开始诉苦,“上次那事儿,我客户挺满意的,但是我客户的老公去协会官网投诉我,说我们道观是歪门邪道...”
卫铭有点想笑,但是他忍住了,到底是自己出的馊主意,他咳嗽一声,“徐师弟...”
小天师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不姓徐!!!”
看到卫铭诚恳的求知眼神,他又泄了气,卫师目中无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姓余...”他顺便补了一句,“我叫余姜,生姜那个姜。”
“那你们道观受惩戒了没?”小天师跟土豆一样,拔出一颗带出一溜,太多了实在分不清,卫铭直接跳过这一茬。
“这倒没有,师兄说我年纪小,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能把事情解决就行,至于投诉,”余姜抬头起,清澈的眼神有些迷茫,“师兄只回了一句,说国丨家没说不让这么干啊,就把人打发走了。”
卫铭深以为然地点头,“师兄高见。”
余小天师回过神,想起这次来的正事,“卫师,我华师兄在你这下单的符,你还没画好吗?华师兄说他钱年前就转给你了。”
他又看了看四周,“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大半夜蹲在你家阳台上啊?”
“嘘!”卫铭突然示意余小天师小声,他用手指了指对面,“开个天眼,仔细看。”
余小天师一惊,他有些手忙脚乱地翻找起符箓,又捏起法诀,眼前一阵混沌转换后,对面屋子的窗边出现了一个雾茫茫的黑影,他低声道:“鬼童子?”
余小天师又运起目力仔细观察,“没有血煞之气,但身形凝实又透着邪气,奇怪。”
“确实不常见,这东西手上没血债,但有人在用血肉供奉它,所以古里古怪的。”卫铭轻声解释。
跟命格四角齐全的余小天师不一样,卫铭命格奇诡偏生又缺了一魄,对这些稀奇八怪的东西时常有些莫名感应,所以反而知道得更清楚。
黑影半个身子已经探到屋里,余小天师有些着急,“不用驱赶么?里面住的是谁?”
卫铭摆手,“屋里人身上有我的符,刚好让你看看威力如何。”
随着黑影的深入,屋内一阵几乎肉眼可见的震荡波凭空出现,将黑影直接轰出窗外,余小天师明明没开五感,却莫名觉得自己耳朵被震得生疼。
这还不算完,那被整个轰出来的黑影,此时身上到处都在冒黑烟,它在原地翻滚哭嚎,也不能将黑烟扑灭,只能任由黑烟肆虐,直到被烧的地方只剩几个空洞才停下。
黑影趴在地上缓了一阵,接着将自己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飘远了,看那背影竟然有些可怜。
余小天师先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