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不怕我了
量了一番,“好像是没瘦,证明你没骗我。”
莫和仙上次在外面旅游的时候突发脑溢血晕倒了,把陆家的人吓了个半死,动完手术之后在疗养院里面疗养了大半年,现在气色才好些。
“我看你倒是瘦了。”莫和仙握住他的手,“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今早我看见那孩子了,很懂礼貌,和媛媛很像,跟你一样瘦,你俩都得补。”
平时的时候不觉得委屈,现在有人陡然问起他心里竟然也觉得酸酸的,还是道:“不委屈,你们都对我好。”
“不委屈能犯病?”莫和仙语气重了些,“这事你和小漾都委屈,你就是太懂事,从小到大什么也不要,跟哥哥一样,委屈也不说总在心里憋着才会憋出毛病。”
易安这点委屈和陆颂檀简直不能比,陆颂檀作为陆家的独子从小就被给予厚望,母亲早亡,他从没得到过父亲的笑脸,爷爷又一贯是铁血手腕,一切以利益得失来论,才养成他这么个冷淡性子。
“您一个人来的吗?”
莫和仙点头:“这次你生病,你外公还以为是他造成的,在家不敢见你。”
“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易安瞥见一旁的日历,“糟了,我闹钟怎么没响。”
莫和仙按住他:“我关的,你定闹钟有什么用?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不会见人。”
四月七日,陆夫人的祭日。
陆夫人死于车祸,为了护住陆颂檀当场死亡,黑车司机肇事逃逸现在都还没有被找到,这么些年,陆颂檀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到凶手,也总会在最近的日子变得沉默寡言,然后四月七日当天在墓园待一天,不见任何人。
易安从小到大都记得这个日子,不敢轻易靠近,只会在陆颂檀回来之后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送过去。
现在想来,即使是说了不见人,陆颂檀可能也会在某个时刻希望有人陪伴,易安看到过他的痛苦,却从来没靠近过。
如果他这时候对陆颂檀好些,说不定到时候穿书受过来,陆家还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外婆,我还是去看一看,下午再陪您吃饭。”
“慢着点,医生说你得静养。”莫和仙不免担忧。
易安跑出去:“我知道了,我累了会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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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阳光的墓园,驱散了几分阴冷气。
易安远远地看见陆颂檀站在墓碑前面,笔直地站着,沉默得像棵树。
他带了花过来,此刻也没有靠近,在墓园门口徘徊者,安静等待着陆颂檀。
临近太阳落山,陆颂檀才走出来。
易安差点睡着了,抱着花蹲着,阳光透过花朵落在他脸上,他略微出了些汗,像个卖花的小可怜。
陆颂檀接过他手里的花,在他脸上碰了一下,易安才睁开眼睛。
“你来干什么呢?”
或许是有些迷糊,易安并没有发现他问的这句话轻得像一句叹息,下意识接话:“接你回家。”
“医生说......”
易安第一次打断他:“但是我现在毫无问题,而且问保安大叔借了水喝药,我忘记带现金了哥哥。”
吃完药犯困是常有的事情,易安站起来:“你先给保安大叔钱,我把花给舅妈,她最喜欢小苍兰。”
他站起来,甩了两下蹲麻的腿,蹦跶着过去了。
回程的车子上很沉默,易安平时最会安慰人,但是在这种大事上知道安慰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陪他待一会儿,只坐在他的旁边,跟他贴得紧紧的。
一开始陆颂檀还会移开,发现对方是个甩不掉的粘豆包之后就任由他了。
西装裤贴着灰色休闲裤,看着倒也和谐。
药效还在,车上是最适合打瞌睡的地方,易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靠在陆颂檀的肩膀上,贴得很近,嘴巴几乎快要碰到他的衣服。
陆颂檀身上那种淡淡的雪松味此刻显得格外好闻,他也就忘了退开。
突然,陆颂檀动了一下,倾身环过他,像准备抱他似的。
易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身体紧绷起来,陆颂檀却停止了动作。
易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才发现他知道自己醒了,略显紧张地问:“怎么了?”
“到家了,解安全带。”
“奥。”那现在应该退开了吧。
谁知陆颂檀非但没退,反而往前靠近了一点,轻声说:“你最近是不是不怕我了?”
第二天早上,连续几天的阴雨天终于停了,天空微微放晴,从昨天回来李婶就照例帮他请了两天假,他这两天和周六周天都不用上学。
阳光透进窗户,显得房间很温暖。
易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微微眯眼,看向窗户:“李婶,帮我开一点窗户,我想吹一下风。”
微凉的风吹到皮肤上,连带着一双温暖的手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易安猛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抱了上去:“外婆!”
衣着整齐素雅的老太太笑得慈祥,扒开易安:“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莫和仙一般都和陆老爷子住在老宅,很少来到这里,易安当初回来的时候绝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