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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啊,就我。”郑秋白勾唇,“知道什么叫地头蛇吗?我这人,心眼小,叫我不好过的,我一概不会放过,哪怕鱼死网破。”
这段张牙舞爪的像是港湾片里刀疤派的台词,郑秋白说起来并不违和,当年二十三岁时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才不会像三十三岁这般心胸开阔,只是吓吓小朋友。
霍峋最终还是坐下来了,因为郑秋白还说:“我还要让你哥来把你领回去。”
“你是想聊刚刚那件事吗?”
“那两个人已经开了,我知道你在为什么生气,也知道他们做错了,”郑秋白坐有坐相,“但这不代表你没错。”
霍峋目视前方,不看郑秋白。
他就是没错。
郑爷无所谓,继续道:“你其实有更简单解决办法的事情,比如找我,找阿良,而不是将事情推到你无法承担的境地。”
“无法承担?”霍峋不屑,“怎么可能——”
“如果你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金玉庭安保,你真的有办法应对两个被你打伤的‘受害者’哭爹喊娘的报警和起诉吗?而那两个人倘若不止打工的普通人那么简单呢?”
“那又怎样?”霍峋嘴硬的很,虽然郑蝴蝶说的有点在理。
“是,大概他们是市长儿子你也敢打,”郑秋白戳破霍峋傲气的根源,“可你现在这样信誓旦旦不计后果,无非因为你姓霍。”
“你说什么?”霍峋的声音一瞬绷紧,他直勾勾盯着郑秋白,气势陡然骤变。
这是他的雷区。
“看看,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无非因为你姓霍。”郑秋白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如愿看到了霍峋铁青的脸色,“霍峋,讲实话,倘若你大哥不是京市如今的二把手,你退下来的父母不是老一代功勋家,你连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会存在我为你擦屁股的可能。”
这话难听,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霍峋找不到理由辩驳。
他以为自己离开霍家,不再花用家里一分钱,甚至来到一个寂寂无名的城市就是证明自己的决心了,可有些习惯成自然的东西,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
“不过,你有底气离开霍家和京市,已经比同你一样的人厉害太多了。”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是郑秋白最擅长的事。
“可既然已经离开了,不如就先把头低下来,试着当个普通人吧,少爷,至少要会审时度势,做事之前考虑一下,不要为自己为旁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倘若你今天打的真是市长儿子,你能大摇大摆回京市没有任何影响,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还要不要继续开业生活了?”郑秋白垂眸,“霍峋,你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可没办法,我就是燎的满手是泡,也得抓紧你。”
郑秋白永远不会忘记,叫他死前感到温暖的东西,除了他自己的血,还有霍峋怀抱里的温度。
这种好听话叫霍少爷的火眨眼浇熄了大半,“为什么?”
“什么?”
“我这么麻烦,你还管我干什么?就因为霍嵘让你照顾我?他的话就这么重要?!”
郑秋白能品出霍峋话里对霍嵘的不满,他只当霍峋这是为显示自己同霍家割席的幼稚和天真,弯弯唇角,“当然不是,这和霍嵘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与你投缘,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霍峋黑亮幽深的眼睛看向郑秋白,映入眼帘的,大概算是一张盛满真心关切的脸。
可偏偏这人生的太过好看,比他身后一丛怒放的芙蓉还要艳冶。
寒毛竖起,心跳如雷,霍少爷再次感受到郑蝴蝶的邪门。
就如霍嵘当初说的,倘若郑秋白这种人精成心叫你喜欢上他,这世上没人能够拒绝。
霍少爷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出憋屈的闷哼,扪心自问:“你是不是疯了?”
夜风吹过,带来栅栏两侧探出脑袋看热闹芙蓉花的清香,还有一句:“谁疯了?”
霍峋抬头,穿着亚麻西装的郑秋白出现在了他眼前,这人站的不近不远,指尖晃着车钥匙,“大晚上翘班来逛公园?”
重生也有好处,郑秋白比现在的霍峋更清楚他不高兴时会到哪去。
郑爷在霍少爷身侧坐下,眼疾手快拉住冷着脸想要离开的霍峋袖子,“干嘛,看见我就要跑。”
“你松开。”还好没有直接接触,霍峋没起鸡皮疙瘩。
“不松,坐下,和我好好聊聊。”
霍峋僵持着,郑爷只好威胁道:“霍峋,你要是敢甩下我第二次,那就真得罪我了,我会让你在燕城过不下去。”
“就你?”霍少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啊,就我。”郑秋白勾唇,“知道什么叫地头蛇吗?我这人,心眼小,叫我不好过的,我一概不会放过,哪怕鱼死网破。”
这段张牙舞爪的像是港湾片里刀疤派的台词,郑秋白说起来并不违和,当年二十三岁时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才不会像三十三岁这般心胸开阔,只是吓吓小朋友。
霍峋最终还是坐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