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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之前,本来不是黑衣人的目标所以被直接忽略掉了的应津亭把云清晓扑倒在地。
应津亭挡在了云清晓的身上,那黑衣人的匕首也就结结实实扎到了应津亭的肩头。
云清晓错愕地听到应津亭闷哼了声,抬眸便对上了应津亭幽深的目光,那目光中竟还带着些许安抚意味。
黑衣人似乎也有点意外,作势要把匕首拔出来好继续刺杀云清晓似的,然而一软剑自舞女手中脱手后横空飞来,黑衣人为了躲闪连退数步,匕首也没来得及拔。
宫中除值守禁军侍卫外不能携兵器,云清寒此时拿着一柄方才踩着侍卫上高台时顺手从某个侍卫那里拿来的剑,而倒霉催的是那个侍卫不知是怕血还是怎么,佩剑居然没有开刃!用起来还不如木棍好使。
终于用手里这把废铁挑开舞女手里的软剑后,云清寒一掌拍在舞女肩头,舞女整个人都朝黑衣人那边飞了过去,云清寒趁隙来到云清晓和应津亭身边。
应津亭按着自己受伤流血的肩头,在云清晓的搀扶下正要坐起身,云清晓乱得大脑空白,看到云清寒到了身边才松了口气:“哥……太医!陛下他受伤了……”
“别怕。”云清寒轻轻扶住云清晓。
在场伤得最严重的其实是舞女,舞女被拍向黑衣人后,黑衣人退无可退只好又给了她一掌、把她拍到了地上,然后黑衣人奔着最近的窗户逃窜,离去之前还骂道:“倒霉催的——姑娘,对不住了啊,我行动失败先跑了,咱俩散伙!”
舞女呕出一口血来。
看到黑衣人跑了,那禁军队长舞着剑:“追——”
云清寒没有离开高台,担心黑衣人调虎离山杀个回马枪。
而那黑衣人匕首使得不怎么样,逃跑轻功却了得,别说宫里禁军这些废物大点兵,就算云清寒真追出来了也不敢保证能追上。
夜色下又极方便隐匿踪迹,而且知道舞女刺杀内情的禁军高层也有些拿不准那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钱都指挥使另有安排,所以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追得不大上心。
面对这样的“对手”,黑衣人跑得都觉得没意思。
若是有人追上了黑衣人,会发现这刺客在宫里兜兜转转,最后竟是奔着皇帝寝宫琅玕殿去了!
黑衣人熟门熟路地落到房梁上,和守在这里的“同僚”影卫叹气:“主子有病。”
——方才在紫薇殿内吊儿郎当的男人声音,此时变回了女声。
她想不通:“不是主子自己说要弄伤那个云二少爷,好把人留在宫里吗?事到临头了他自己搞了个英雄救美,真是……美色误人!我演蠢货刺客演得很辛苦的好不好!一点都不体谅下属!”
另一个影卫没她这么张扬,也不敢对应津亭指指点点,只好说:“主子自有安排,计划临时有变,来不及说也正常。”
……
禁军侍卫们无功而返时,紫薇殿内已经消停了。
宫中除了禁军值守外,还有秦王培植出来的万杉军,万杉军和操练时水漫金山的禁军不同,一身甲胄重得实打实,上行下效纪律极高,眼下紫薇殿内迟迟而来的万杉军正在善后收尾。
秦王仍然坐在原位,而受伤的应津亭在云清晓和云清寒的陪同下由万杉军护送回了琅玕殿、宣太医治伤,至于今晚宫宴和刺杀后续,自然都由秦王接着坐镇紫薇殿处置。
应津亭“运气好”,虽然血流得吓人,但伤口不严重,太医小心拔出匕首,然后上了药包扎。
云清晓就眼巴巴地站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应津亭肩头沁出血色的纱布。
他两辈子都没见过今晚紫薇殿里刺杀的场合。
既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当做刺杀目标的一天,也没想到当时应津亭会替他挡刀。
云清寒在边上一看云清晓的表情,就知道这傻弟弟他今天怕是难带回家了。
太医给应津亭包扎处理好伤口后,恭顺地退出了这皇帝的寝居,然后殿内就只剩下应津亭和云清晓、云清寒了。
——大太监书喜劫后余生后忙不迭因为救驾不及时告罪求饶,然后被秦王留在了紫薇殿说要和其他渎职的侍卫宫人一起问罪。
护送应津亭回琅玕殿的万杉军侍卫本想跟进殿内,被应津亭冷脸沉声拒在了外面,万杉军听命秦王,但秦王对应津亭这个皇帝的态度一直很模糊,没打算放权,但似乎也没有一点自由都不给的意思。
于是万杉军出于谨慎把整个琅玕殿搜寻了一遍,确认安全后便遵命没有跟进殿内,只继续守在殿外以防那逃走的黑衣人刺客再来。
空旷静谧的殿内,云清寒先开了口:“陛下万金之躯,今夜宫宴上却受舍弟清晓牵累,致使龙体有损,是靖安侯府大过。虽尚不知清晓从何招来当众刺杀之祸,但清晓既不擅照顾伤患,亦手无缚鸡之力,继续留在宫中只怕添乱,更怕再有祸端牵连陛下,故还望陛下安心养伤,容臣照着原本的打算,今夜便带清晓出宫,往后家中定用心管教,不叫舍弟再胡生事端。”
闻言,云清晓知道这是他哥想带他远离是非之地的意思,但……他又看了看应津亭。
毕竟失血有点多,应津亭这会儿唇色都有些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