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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和气”。
他的原话是:“低调点,别让太多人瞧见。至于陛下……瞧见了也无妨,他都能当众帮你挡刀了,不至于为着一个防身的暗器罚你,正好也让他知道你身上有暗器,他要是手脚不干净对你图谋不轨,也得掂量掂量。”
云清晓:“……”
云清晓自然不可能原话复述给应津亭听,他还没那么缺心眼。
然而应津亭一看他那动过脑子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把云清寒的原话美化了个天翻地覆。
这天是五月初八,距离端午宫宴的刺杀已经过去三天,秦王那边突然派了人来,说是景华宫有个新动向,还是该知会陛下一声。
——怀世子右手残废了。
据说是陪玩的太监不够上心,害得怀世子爬着花园里的假山摔了下来,不巧把右手给摔断了,太医轮诊都说治不回完好如初的模样,勤加锻炼或许右手还能拿起筷子,但提笔写字想写得端正只怕不大可能,虽说孩子还小、现在开始锻炼左手倒也来得及,但右手毕竟是残废了。
云清晓不太清楚皇家那些事,一时对不上人。不过他认识恭王府的世子应敏行,于是听到来禀报的人说“怀世子”,便以为是宗室里有个怀王、这是怀王家的世子。
不过为什么不说“怀王世子”,省略个较为顺口的“王”字是有什么隐情吗?
他好奇,如今对着应津亭也没那么生分了,所以等禀报的人离开后,他就直接问了应津亭:“陛下,臣好像没听说过朝中有个怀王,想来应该不是很显眼的人物,他家世子遭了难,秦王为何要派人特意来通知您啊?”
毕竟其他政事颇多,也没见秦王遣人来通知什么。
“难不成……”云清晓在应津亭的注视下眨了眨眼,压低声音,“秦王怀疑是您下的黑手?”
应津亭忍俊不禁,无奈提醒他:“现下宗室里没有‘怀王’这人物,但二月底怀帝驾崩时留下了一子二女,其中年仅三岁的皇子应棠棣在朕登基之时被封为了怀世子、待到他及冠便封王,届时倒是会有怀王了。”
云清晓愣了下。
“这个皇位,应棠棣虽年幼,但若没有秦王插手,他才是最名正言顺坐上来的那个人。眼下他出了事,成了残废之身,按大宛国律他再无继承大统的资格,朕这皇位坐得更稳当了,不用担心有谁想杀了朕给应棠棣让位……你说,秦王是不是得派人来通知通知?”应津亭不慌不忙道。
云清晓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会儿。
虽然他在宫里也待了有一段日子了,还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刺杀,但仍然不太适应应津亭这动辄生死还轻描淡写的说法,而且刺杀的事过后,云清晓切实地知道了这些看似随意的言语是真有可能变成现实的。
而他连应津亭和秦王打哑谜都听不出所以然,更别说参悟暗地里更多阴谋诡计了。
“好了,跟你又没关系,等朕伤好了,你回靖安侯府继续做你的纨绔便是。”应津亭看他有点消沉,开口道,“过来,帮朕换药。”
闻言,云清晓果然没空想别的了,他愁眉苦脸地看向应津亭:“陛下,臣再帮您换药的话,您这伤就更难好了。”
应津亭肩膀上的刀伤没严重到伤筋动骨,但毕竟匕首扎了进去。第一次被他支使着帮忙换药时,娇生惯养的云二少爷直接被血洞吓了一跳,虽然刚受伤时也看太医给应津亭处理过伤口,但正面近距离直接看到还是不太一样。
云清晓当时对着应津亭的背头皮发麻,可人家这是为了救他受的伤,他总不能不管,于是抖着手往伤口上面上药,给应津亭疼得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觉得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遭报应了。
云清晓尝试轻一点,但手抖得更厉害了,于是只能认怂说不如叫太医或者其他宫人来帮忙上药吧,但应津亭不乐意。
反正三天下来,云清晓每回给应津亭上药都觉得那伤口不仅没见好,还血流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应津亭是怎么忍下来的……怎么跟有受虐倾向似的……
这回云清晓给应津亭上着药,听到应津亭突然问他:“你想不想出宫去南边玩?”
云清晓没太明白:“啊?”
“朕也觉得这宫里没意思,安全都保障不了,打算过两天伤再好些了,就跟秦王提一提,看他能不能同意让朕南下,不是说南边有水患要赈灾吗,朕去办这差事。若是行,你要不要随朕一起去玩玩?”应津亭说。
云清晓唔了声,总觉得秦王同意的可能性挺低,毕竟傀儡皇帝放在宫里老老实实就行了,放出去了难免失控,而且万一应津亭真把赈灾的事办好了,那不是给他积攒功绩了吗?这可不会是摄政王对一个傀儡皇帝的期待。
云清晓觉得以他的脑子都能想到这么明显的事……那说不定应津亭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服秦王,用不着他瞎操心。
“可是,就算秦王能同意,去也是赈灾啊,说‘玩’是不是不太好?”云清晓便只问。
应津亭嗤笑了声:“朕三月初登基,迄今两个月了,朝堂上从三月下旬就开始说南边有水患,且不说这三月哪来的堪称‘患’的水情,就当有吧,朝堂上也已经据此吵了整整一个月了,反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