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在这里,算什么?
思。
林谦只能按捺住焦急,手电筒的光芒来来回回扫过河面。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冲闫琢喊了一声,朝前方指了指。
只见不远处被旋涡卷入河里的人又被暗流重新送上了河面,但仅仅一个冒头,人又沉了下去。
闫琢拼尽全力快速游过去,在河里摸了半天,终于从水底抓住了人。
荣璟已经陷入昏迷,他手横过对方前胸,把人带出水面,游向岸边。
跟林谦合力把人弄上岸,闫琢顾不上自己,连忙检查荣璟的情况,对他进行急救。
“Death?!”当看清荣璟的脸时,林谦惊讶道。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闫琢问他。
“目前在滨海路,还有五分钟。”林谦脱下自己的大衣裹住荣景,看见闫琢一身水,脸色也白的吓人,分明冻的不轻。
但现在也顾不上许多,荣璟危在旦夕,他们一个用力按压荣璟胸口,一个掏出荣璟口腔里的杂物,俯身做人工呼吸。
可躺在地上的青年体温似乎越来越冰。
“打电话,催救护车。”闫琢接过林谦的手,沉声说。
林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拨号码时,他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正在不遗余力给荣璟做着心肺复苏的少东家,心中有些奇怪——闫琢似乎太紧张了,那神情不是救一个公司员工该有的表情。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谦从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让他心惊的阴鸷气息,只是对方暂时还尽力压抑着,没有爆发。
他不禁又看向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青年,想起闫家主随口的一句叮嘱,“小琢如果跟星光的那个Death有了来往,你要告诉我。”
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人救不回来,闫琢会怎么样?
“咳,咳咳——”
随着一声闷咳,水箭喷出口腔鼻孔,躺在地上的人终于重新有了心跳,正好救护车也及时赶到。
赶到医院,林谦拿着毛毯和叫人送来的衣服找到急救室。
急救室外,闫琢抱臂靠在墙边,闭着眼,他肩上披着医院给的大衣,脸上和手上有不同程度的冻伤,身体因为在冰水里泡了太久还未回暖,正不可遏制的在轻轻发抖。
有医生建议他先去做个检查,但男人靠着墙道过谢后却再没其他动静。
林谦看着这一幕脚步顿了顿,这才走上前,“闫总,您要不先换套衣服,我守着,你这一身穿着要生病。”
他说着目光落向急诊,“Death他……没事的。”
闫琢大衣下的衣服裤子还在滴水,就算医院走廊里有暖气,这么一身看着也冻的慌。
但他很平静,听到助理的话,只睁开眼,一双沉黑的眸盯着眼前急症室亮起的刺目红灯上,半晌嗯了一声,开口道,“我跟他交往过。”
林谦讶然。
“但他耍了我。”
“这次回国,我就是要从他身上讨回点什么。”
男人慢慢说道,“不是因为他,我会继续在国外读博。”
“他要死在这里,算什么?”
玉小小目前在市一医院,离闫琢的住处挺远,一路过去会经过柳木湾附近的高架桥。
车开到高架桥上,闫琢目光落向远处深夜,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心悸感迫使他去柳木湾看一眼。
这种心悸来的莫名,闫琢眉目沉黑,盯着眼前路面本不想理会,但心悸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即将消失。
最终M760方向盘右打,偏离导航,驶向另一个方向。
*
柳木湾过去是一片种满垂杨柳的河滩,夏天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来这边游泳,近些年经济发展迅速,很多地方被重新规划开发。
柳木湾这一带也筑了河堤垫高填平了不少地方,如今随风而摆的垂杨柳一棵不剩,“柳木湾”这个名字,也正在被人们淡忘之中。
到达地方,闫琢踩下刹车看向前方,外面夜色深浓,车灯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那个人是在等还是已经离开?
下一秒,近光切换成强远光,河堤边惊心动魄的一幕也猝不及防映入车内二人的视网膜上。
林谦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不禁瞪圆眼睛,几瞬之后,他蹦起来又被安全带拍回座位,震惊道,“靠!有人跳河!”
在他喊出声的时候,驾驶座上的人已经开门下车,朝着岸边冲去。
林谦赶紧跟上。
他们车子离跳河者近百米距离,但林谦感觉闫琢几乎是眨眼就冲到了河边。
这什么速度!?
没等他心里浮现吃惊,紧接着那未成形的吃惊就变成了魂飞魄散。
只见闫琢到达岸边后,竟毫不停留地纵身跳了下去。
“闫总!”
林谦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扑到岸边又吼了一声,“闫总!”
“帮我找人!”
闫琢在底下喊,转头没入河里,又在距离岸边十几米处冒头,眼睛如鹰隼般扫过周围河面,沉声喝道,“荣璟?!”
从看到荣璟掉进河里到现在仅仅过去几十秒时间,闫琢却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喊名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