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足志满便张狂
客看着谨小慎微的裘樘,“这还是入门心法,贫道这里还有进阶的。有大成者修法。”
裘樘摇了摇头,“不合时宜。”
杨暮客也不反对,中州历史太长,他们自己知晓周期规律。读书人没有傻子,正如王莽,王安石这些改革先锋,每个改革者面对的都是既得利益者的倾力反扑。不到火候,只能是一锅夹生饭。
就像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一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这些都在时间的框架下,是流淌的时光之中更闪耀的节点。失去了流淌的时光,一切都没有意义。
裘樘所做的一切,都是让冀朝能在时光中继续游曳,免于破旧不堪而沉入水底。
国神不知晓杨暮客给了什么样的武功和心法。他也不在乎。他只是人心向往聚集成的神灵,这二人不可能左右人心所向。
太阳落下,杨暮客推着轮椅从竹林里走出来。
裘樘久久不言,遇见了裘府家丁。
“老爷,回去么?”
裘樘点了点头。
回到府中的裘樘从怀里取出两本书,先看那心法。看一页,烧一页。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老人家敲了敲桌旁的铃铛。侍从进来服侍他睡觉。
老人家委屈地让侍从帮忙换裤子。穿着干净的睡衣,他咬着牙赶走了侍从。独自入眠。
又过了十日。不凡楼竣工了。
人民公园已经赶工修出来一个广场。轩雾郡的鸿运礼炮送来了第一批货物。
柳泉亲自押着货物进京。离京才约百日,却恍如隔世一般。京都里竟然有些死气沉沉,不复昔日活力。
当晚不凡楼开张举办烟火典仪。朱哞邀请了众多官人与富商。
杨暮客发动文抄公大法,念诵了辛弃疾的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夏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改了个夏字。倒也和韵。
小楼听后,“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着这一幕了?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怕是只是为了你这首词,修了这么一个园子。”
杨暮客嘿嘿一笑,“这词又不是贫道写的,贫道哪儿有什么儿女情长。”
星空下又一朵礼炮飞上天,炸开无数银花,银花转瞬变红。应南离火,凤鸟翱翔于天。
小楼望着美景问,“谁写的?”
“梦里一个叫辛弃疾的先生写的。”
“这多情善感的男儿,可是讨女子喜欢?”
杨暮客挠了挠额头,“许是个钢铁直男?”
“什么意思?”
“就如那季通一般的男子,偶尔会袒露温情一面吧。”
小楼发挥想象力,一个人高马大的粗犷汉子,柔情默默地念诵这首青玉案。咦……一瞬间汗毛乍起。
朱哞酒过三巡,醉哄哄地上了楼。
“郡主大人,。”
“讨厌的很。”小楼面纱下龇着牙,眉心拧巴。
杨暮客站定掏出扇子,清风吹过摇身一变,身上的道袍带贵气灵韵。“弟弟去帮姐姐应酬。”
“哼。莫要丢了脸。”
“弟弟晓得。走吧,朱大人,贫道代表家姐跟底下的老少爷们儿玩儿玩儿。”
嗝……“大可道长能替郡主大人解忧也是极好的。”
“走走走……”
不凡楼六楼四方开,摆桌数十台。桌上菜肴精致,桌桌有美酒。在座的有京都富商宋家,独孤家,昌家,徐家……为官者有京都太守,户部商贸司司长,礼部文教司司长……皇亲勋贵有启王,裕恒公,独孤侯,伯浪侯……
朱哞醉意熏熏地大声喊了句,“郡主大人弟弟,大可道长。方才在楼上念了首词……”他摇头晃脑地将《青玉案》又念了一遍。
众人喝彩。
杨暮客摇了摇头,“贫道梦中有圣人授课……”话音虽轻,却清楚地传入在座之人的耳中。
京都太守起身敬酒,“如此应时应景的好词,那圣人竟然能先而知之。道长怕是梦里见的都是神仙……”
杨暮客接过朱哞递上来的酒杯,一口饮下。“许是神仙呢……”
推杯换盏,宴会上又玩起了酒令。杨暮客就在一旁看,不知何时起这些人开始说起了荤话,唱着淫词艳曲。
杨暮客身上已经阴风四起,没醒雀阴与幽精,无法共情。他实在厌烦这种场景。闷头饮酒。
这时候酒令乃是花鸟鱼虫,行到了鸟。恰巧也轮到杨暮客,前一人说的“雁两行扶摇青天”。杨暮客无奈笑笑,“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
“大可道长当真多情种子……”
听着这些无意义的附和,杨暮客两鬓青筋直跳。愤怒,九成一。
朱哞胀着通红的脸,一脚踩着凳子,高举手中酒杯,“闺中娇娘终得见!”
“无鸟……罚酒!”
朱哞点头,“认罚!”
喝完了,朱哞晕头转向捂着嘴,勉强咽下,“诸位……小人不胜酒力……对不住……”说完就侧歪到了杨暮客边上。
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