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敞怀以痣示人
如此见外。丁某将前程交与将军,定然要全心全意辅佐将军。都是分内之事。”
“贤弟放心,此役过后。某家定然上书户部与礼部,为贤弟争取士人身份。”
丁硕听完这话赶忙再敬酒,“兄长如此为弟弟着想,弟弟定然肝脑涂地,以命相报。”
二人喝的昏天黑地,一觉醒来都到了晚上戌时。
“弟弟今夜莫要走了,你我抵足相眠。”
“好。”
睡梦中丁硕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得了士人身份。去官家采买良田,举家迁徙,做那书香门第。养奴吃长寿,延年弄美娥。
畅怀已至士人。该当如此啊。
戌时二刻,乙堡外妖风阵阵。
数丈高的吊睛白额虎去而复还,此次妖虎口喷邪风,邪风里鬼影重重。
那才修好的门楼上的警卫举拿起哨子塞进嘴里,被阴风冻成了冰雕。生魂被鬼阵抽出来,化成伥鬼大军中的一员。
虎大王的伥鬼除了有本事保持神志的妖精外,一律都是金毛犬。金毛犬首尾相接,黑暗中慢慢朝着那门楼靠近。
此鬼阵名叫疯狗狂吠,阴风里狗叫不停。但阳间的守军听不见,阴间值守阴司阴差赶忙托梦相告。
乙堡的监察大阵观察到了几个堡外的卫兵被冻死。原本以为是夜风太冷,兵士穿得不够暖。守军警卫营还催促新兵穿厚些去接班。但门楼冰屋里烤火的校官都冻死,监察统领才察觉这是妖风作祟。
乙堡瞬间鸣金,锣声喧天,提醒众将士妖邪来袭。
阴风作祟,自然是寻妖司首先上前接敌。飞舟载着数百寻妖司官士抵达阵前。前方大军守护,椭圆形长阵排开,阳气红光若有阴阳眼可看那夜色里萧杀之气冲天。
寻妖司摆下烛火通灵阵法,以烛火取众生阳气,抵御妖风。
烛火摆先天之位,置于冰堡乾阳。烛光从堡内,透过冰墙,串联而来。那烛光会扯走兵卒的阳气,有几道冰墙因为改动位置,经过了伤兵隔离小间。本来气血不足的伤兵一蹬腿,死了。
寻妖司旗官乃是香河郡寻妖司方丈,最擅火咒。往年烧山祭祀社稷神,都是由他主使。
借来的烛光,以御火之术。旗官竟用出了六丁阴火。
六丁阴火附着万物,只烧灵韵,不伤外物。与这虎大王伥鬼疯狗阵法正是相生相克。
只见金毛犬好似被夕阳照射,痛得哀嚎。
虎大王即刻用了摄魂术,操控金毛犬相互吞噬。专克分散阴鬼的六丁阴火术,让其一时间找不到主体,平白消耗。
最后那大狗喷出黑血,浇灭了六丁火。阵外飞舞,好不快活。
但旗官并不着急,抓来早就备好的奴户。一刀割开奴户脖颈,血液喷洒而出。生魂虽无胎光,但其余二魂七魄足够取用。六丁虽为阴,但亦可有阳。这奴户生魂做助燃之物,那顺着烛光喷洒而出的六丁阴火带着阳气,变成了阴中有阳的炙热之火。
此次不但烧了阴风,还烧起树木来。
两军对垒,一边是巨犬落地,化成了无数幽魂。一边是将士持刀屏息待战。
外面火光闪耀。旗官终于看清了那老虎面容。
橘色阴影下,老虎咧开嘴笑着。
只听头顶天空有呼啸声,黑黢黢的却看不见。
星光下,秃鹫书生那光秃秃的鸟身裹挟着洞中被众妖吃剩的尸骨飞下来。
尸骨落地,酥脆摔成了渣。黑雾从碎渣里飘出来。
此乃尸毒。占着即患腐肉之病。战阵里近千将士痛苦哀嚎。
没人顾得上前线那些前出的将士。
寻妖司中有蛊师。众多蛊师上前,御虫驱赶毒雾。
只见那些飞出乙堡军阵的虫儿飞出不远,扑啦啦落了一地。嗤嗤化成飞灰。
蛊师终究有限,抵挡不住毒雾来袭。
旗官不得已掉转烛光,照向毒雾。毒雾虽被照出了一个窟窿,却马上又被填补。
冰堡之内的十二万人阳气与这毒雾相争,那旗官本以为定然要处于上风。但四周咯咯啦啦的骨架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冰堡走来。这些死人尸骨被虎大王的伥鬼附身,成了鬼兵。
斗法旗官有能耐抵挡,但这些鬼兵持兵刃,需军阵亲自作战。后备官军迅速抵达接战地点。
毒雾面积太大了,军阵上前抵挡鬼兵。毒雾沾染了皮肉,许多拿着长矛的军士皮肉掉下,阴风一过,那些军士竟然掉转矛头刺向同袍。
虎大王喋喋笑着,“尔等莫以为晌午我等退去乃是尔等胜了?不过是知天时,不愿多做牺牲罢了。”
天上的书生再次化为人形,“来人俗道且看好了,你以为你抵挡得了尸毒,那本君再添一股瘟毒,你又如何应对?”
本来堡中的寻妖司俗道支了寿命,给前线将士施加保身之术,但瘟毒吹过。那些抵御了尸毒的将士开始频频咳嗽,七窍出血。
中毒者迅速离队,由后面军士补缺,那些鬼兵不畏死亡,军阵短兵相接。乒乒乓乓,两军打得有来有回。
乙堡军阵不曾混乱,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妖邪打穿了军阵,便是一个活口都无。与其做了妖精血食,不若拼了此命。
伥鬼也是需要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