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世之谜

如果有一个金属打造的家伙在你面前大放厥词，说你不叫马库斯，你其实是有个编号li0601。要不是它尾巴尖能放出洞穿人体的红光，游荡者指定会用匕首捅穿这家伙的大眼睛。把太阳能魔法灯摆在工作台上，小伙子“哦”了一声晃晃脑袋，脸上堆满了不信和怀疑。

“看来是摔下来是把脑袋摔坏了！”

大眼蛇仿佛说给自己听，可是为何它不小声些？灰黑长条缓缓降下，在木制台面上盘作一团，继续着自己的奇幻言语。

“你不信？你摸摸自己脊椎下方第七节，是不是有个方形硬梆梆的玩意？你在这里长大，可见过别人有？”

马库斯闻言脸色大变，这玩意除了老酒鬼，还有一起光腚洗澡的弗伊尔知道，其他人是如何得知的？大眼蛇很满意他的反应，又把尾巴摇摇继续白活：

“如果我的记忆库没出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高卢国境内。别傻乎乎的盯着我瞧，你说的言语是高卢语，口音有些似是而非对了，今年是哪一年？”

“圣母觉醒的211年！”

这题游荡者会，立刻把答案报出。大眼蛇闻言一愣，红红的独眼低垂下去，半晌都没有直起头来。马库斯摸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竟然没有流血？只留下好似针扎的一个窟窿，看来对方确实是手下留情了。

眼瞧着打不起来，四下一片狼藉的地面还是要自己收拾。小伙子干脆破罐破摔，高能电池拿不回来就送给它吧，偶尔在家有个能聊天的对象也好。打定主意后马库斯把拉倒的橱柜扶起，开始动手清理散落一地的零碎。

“对了，你可以叫我希芙。在充电的过程中没空搭理你，如果有问题现在问，但只限三个。”大眼蛇把小触手再度从躯壳里弹出，围着高能电池绕上几周，“也有可能我答不上来，从空间站坠落的过程中部分存储器损坏了。”

马库斯有些烦这抢占自己战利品且大言不惭的家伙，现在暂时忍忍，等充电时再收拾它！晃悠悠把工作台前的木椅拉过，挪动屁股坐上去，游荡者盯着面前的红色独眼琢磨片刻，这才开口问道：

“我是谁？我的父母又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自称希芙的大眼蛇瞬间把上半身绷得笔直，仿佛是遇到敌袭摆出防御姿态的大王蛇。原本轻轻柔柔的女声转换为冰冷僵硬的电子音，和之前遇到的“安保魔像”和“杀戮魔像”一模一样。

“黎兆明，编号li0601，新枝计划第三代培育对象。肉体调制---未完成；信息灌注---未完成；认知滤网---已安装；脑机接口，已安装。”

“你的母亲，黎---保密，询问人权限不足，拒绝访问。你的父亲，赵---保密，询问人权限不足，拒绝访问。”

“分析对象脱离培育基地的原因---小行星撞击高空轨道第一培育基地，系统判定需要使用逃生舱保全对象，发射地点---数据丢失、发射记录---数据丢失、回收计划---基地严重损毁，无回收能力，报告完毕！”

仿佛用光了所有力气，连珠炮似的言语后，大眼蛇软趴趴地躺作一滩，头顶的红光也渐渐黯淡下去。可这些回答不等于一通屁话，各种专业术语一个乡下土包子哪里能听得懂？

云里雾里的马库斯彻底傻眼了，虽然早知道老酒鬼不是自己的亲爹，忽然冒出两个不认识的人名---对了，什么叫“询问人权限不足”，什么又是第一培育基地？还想追问几句，面前这家伙已经不动弹了。游荡者没有忘记自个的主意，偷偷摸起改锥准备给它来个外科手术。哪里知道手上的家伙刚刚抬起，对面尾巴尖上的红宝石光芒大盛。

“好好好！你慢慢休息，我先上去了！”

马库斯只得把改锥放下，举起双手示意自个放弃了。地下室里渐渐黯淡下去，小伙子拎起太阳能魔法灯，顺着来时的楼梯缓缓返回。老酒鬼正睡得酣，压根没想到自家里竟然有个高等魔像入侵，否则免不得大呼小叫，把半个村的人都引来。

游荡者看到被喝光的水杯，这才放心老酒鬼没睡死。再给他添上一碗温水，躺进自己的床铺里。这一夜并没有睡实，梦里仿佛瞧见两个面容模糊的男女携手而行，男的肩膀上卧着一只银光闪闪的大眼蛇，转过脑袋盯着自己，竟然还嗲兮兮地自我介绍道：

“人家叫希芙啦~要好好照顾人家咯！”

第二天是个凉爽的好日子，天空中漂浮起朵朵高云，大块大块的蓝天委实难得见到。筋肉牧师早早起床，除了出门清扫遗迹，平日里的锻炼他从不偷懒。围着小村子的木墙跑上十几圈，没遇到不长眼来送死的毛团毛球，弗伊尔却丝毫没有沮丧。昨天喝完酒用金豆子付账，剩下的就从老板加布里埃尔那里换些蔬菜肉类，带回家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开心的大呼小叫，老爹倒是有些埋怨他乱花钱。

小孩子们贪睡，一时半刻间并不会下地乱跑。父母昨晚忙活拾掇食物，这会也是累了在床上打鼾，吵闹的大房子难得安静。说起这栋两层小楼，可是自己和兄弟一起合力打造的。等马库斯成家了，也帮他把老屋推倒，重新起个阔气点的住所，总不能和老酒鬼一起打地铺吧？

正琢磨间锅里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