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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杨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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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杨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兜里多了一张身份证的。
一早上着急回组里开会,现在才意识到。
他以为是自己的那张,正想扔进抽屉里,冷不丁的看到了身份证上清秀的照片,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将泉冶的身份证带走了。
身份证上的泉冶看起来和现在的样子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脖子上的那条自己留下的疤。庄杨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份证上的人,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留下那条疤了。
他想,应该挺疼的。
原本想着发个信息告诉对方,可手机拿在手里,打开泉冶的微信,庄杨却改变了主意。
泉冶的微信头像是一颗树,放大之后庄杨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蚂蚁森林,郁郁葱葱的氛围和泉冶本人一点儿都不搭,不过后来庄杨从别人口中才知道,那棵树,其是一颗杨树。
《说文解字》上对‘杨’字的解释,说杨树生长迅速,是最早能形成遮阳作用的树。
也许泉冶一早把自己当做了他身边唯一能庇荫的所在,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之后庄杨才参悟出的道理。
但是现在,看着手里的身份证,庄杨决定给自己心里一直存在的疑问讨个说法。
上大学那会,行内流行着一句话,聚是一团火,散是派出所。
庄杨派出所的同学有好多,泉冶身份证上的辖区内就有一位。
“喂,斌子,好久没见,我手里有个身份证号,受累帮我查查这人的社会关系,最好详细点,从出生到现在,能有的都发给我。”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有点犹豫。
“抓犯人吗,我怎么没接到协查通报?”
庄杨解释道:“不是,是我想查个人,可能和最近一个案子有关。”
电话另一边的张斌明白了庄杨的意思,他好像是打开电话输入着身份证号码,庄杨听见了那边老式键盘的敲击音。后勤对办公这类用品一向是苛刻,一台电脑恨不得用上十年,往往今年申请的电脑,从审批到采购,再到最后入队,恨不得要一年。
等电脑入了手,拆开一看,嘿,老朋友我们又加面了,还是和之前坏掉电脑一个型号的老古董。
庄杨并没有挂掉电话,几分钟后,张斌那边回了话。
“你再说一遍,是你念错了还是我输错了。”张斌无语道:“怎么这人十八岁就死了啊……你们分局现在要调查个死人?”
庄杨敢肯定,自己没有念错,张斌也没有输错,唯一的解释就是泉冶这个人,从姓名,到身份证上的信息,都是假的。
他突然想起付涵给自己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前辈被线人出卖的故事。
庄杨转头又拨通了张斌的电话。
“斌子,还有个人。”他道:“安宜,安静的安,适宜的宜,二十八岁。”
听筒那边仍是熟悉的老式键盘的打字音。
“哦,叫这个名字的倒是挺多的,二十八岁左右的,一共有十几个人……,你还有点别的信息没有?”
庄杨低头看着手里的身份证。
“他有个哥哥,我想查他哥哥的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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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冶是三天之后才回到了公司,这三天他是真的出去玩了。
先是开车去郊区潜水,第二天在隔壁市的海城爬山,最后一天去逛了植物园,其实他压根不认识那些色彩斑斓的植物,只是单纯的在那个凉亭里坐了一天,植物不会说话,也没有表情,只会安静的站在花盆里看着你,泉冶觉得和它们相处轻松多了。
休了三天假期,泉冶觉得神清气爽,以至于当部门的小姑娘将这几天堆积的,需要签字的文件堆满了整张办公桌的时候,泉冶都觉得还不错,桌子上居然放下了。
部门的小姑娘姓杨,是刚毕业的学生,看起来很文静。除了几个主管,其实公司里大部分的员工都不知道这家公司的猫腻,都认为这不过只是个简单的工作营生而已。
小杨细心,小心的摊开每一个需要签字的文件,在上面都用了颜色不同的便利贴提示,送到泉冶面前:“泉哥,这几份文件标红的是要尽快处理的,黄色的可以先等一等。”
泉冶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哦对了,顾逸去哪儿了。”
“顾逸吗?”小杨摇摇头:“这几天好像没看见他……”
泉冶“哦”了声,想着顾逸是不是趁自己不在摸鱼去了,等着扣他半个月工资再说。
签了两张没怎么看懂的报销单,泉冶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你们一个月都开多少钱啊?”
小杨愣了愣:“啊?”
“我记得你们工资挺少的。”泉冶抓了抓自己的鼻子,用中性笔指了指门外:“换份工作吧,去多投几份简历看看。”
小杨:“……?”
泉冶有种预感,这个狗屁安保公司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相关的,不相关的人都会被叫去警察局问话。他想在一切没有发生之前,能将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劝退,别在这些祖国的花朵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