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根深种

苏父站在门口，看着苏瑾震惊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缓缓开口道：

“瑾儿，你母亲名叫沈清雪，她本是被贬官员家的嫡女，虽家道中落，却仍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不仅会一些医术，还精通琴棋书画，才情出众。”

苏瑾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复杂的情绪，她从未听母亲说起过去的事。

苏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沈家被贬流放，一路颠沛流离，你母亲在途中与家人走散，不幸被辗转卖到了青楼。

她生性高洁，宁死不从，老鸨见她有几分才艺，便勉强让她做了个青琯。

当时，我被朋友拖去青楼，本是逢场作戏，却不想一眼就被你母亲的才情与美貌所吸引，从此情根深种。”

苏瑾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母亲竟有如此悲惨的经历，同时听到苏父说什么“情根深种”又觉得十分可笑。

苏父沉默半晌，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想为她赎身，可老鸨见我情根深种的样子便故意刁难，开了很高的价格。

那时，我虽有些家财，但钱都在母亲那里，也就是你祖母，我去求你祖母，可你祖母说，绝不可能让我拿这笔钱去赎一个……一个……青楼女子，让我……断了这个念想。

可我，怎可能就此放弃呢，我到处找人借钱，但……谁又能拿出这么一大笔给我呢，而且他们都知道……你祖母并不同意，这么借了我，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无奈之下，我只好与朋友另寻赚钱的法子，想重新做些生意来……凑赎金。”苏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懊悔。

“可我……可我当时太过心急，对那生意没有调查清楚……就……匆匆去做，结果不仅没赚到钱，还把朋友的钱也……也都……赔了进去。”苏父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就在我陷入绝望之时，牧儿的母亲出现了。

她是当时太守的女儿，她偶然间见到我，便四处打听我的消息。

祖母得知后，便想让我去她家提亲。

我自然是不愿意，可是后来…”苏父的脸上满是无奈。

“后来，我听闻你母亲即将被强制性卖给……卖给……一个年近五十的财主，我心急如焚，无奈，只好与你祖母妥协。

可是，你祖母同意我去赎你母亲，但条件是你母亲绝不可能迎进门，只能……只能在外面……做个……外室。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深知这样对你母亲不公，可当时我实在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只能答应了你祖母的要求。”苏父的眼中噙着泪花，他看着苏瑾，充满了愧疚。

苏瑾听完父亲的讲述，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终于明白了母亲这些年的痛苦和无奈，也明白了自己和苏家之间复杂的关系。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所谓的父亲，她也终于明白了当时苏牧那些奇怪的问题到底从何而来，她想，他的母亲也对她和她母亲恨之入骨吧。

就在这时，苏牧突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