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平静背后

浴袍，窝在客厅的沙发小床上，翻阅阿南完成的试卷，享受他给她吹头发。

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只不过打电话的人从田菲菲变成了程漫。

叶秋知道他们打过来是想问什么。跟相亦城约会的时候，田菲菲要她证实没有说谎，所以整个吃饭的过程，她的手机一直是通话状态，聊的内容田菲菲大概都听见了。

周五，平安夜。

叶秋请来了严导和她表妹。

这是叶秋第一次请同事来家里做客，本来是商量着在外面订餐，可周五到哪儿都需要排队，才决定到家里吃饭。而且严导在听说叶秋有一个帅气、厨艺了得的堂弟后，就一直想着见一面，但条件是要把她表妹一起带来。

阿南中午就收到叶秋的消息，说有客人要招待，让他多准备几道大菜。他知道是叶秋说的那个同事，但没想到对方还带来了一个小女生。

叶秋牵着女孩在餐桌坐好，然后让阿南放下手里的活，去跟同龄的女孩一起熟悉熟悉。

交代完，从冰箱里面取了一瓶鲜榨的果汁递给严导，她回去开车不能喝酒，最终只有叶秋拿了一罐啤酒。

严导瞄了眼餐桌上面对面交流的少男少女，拿着袋子里的苹果去清洗，凑到叶秋身边。

“你这堂弟，长得也太俊了！”

严导老家是东北的，身高178，性子耿直彪悍，才治得住男士含量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团队。

叶秋也算半个北方人，但骨架小，站严导身边整一个小鸟依人。

她笑着点头，回她：“你表妹也挺讨喜，希望两人能做个朋友。”

上了饭桌，叶秋准备跟他们正式介绍一下。

小表妹站起来十分热情道：“我知道，我刚问他了，叶姐姐！”说着，笑容灿烂地看着阿南。“我小你一个月，以后叫你南哥，好不好？”

阿南点了点头，接过叶秋递过来的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果汁给女生递过去。

少年虽小，但也都进入了青春期。

小表妹性格活跃但不无理取闹，对初见就好感的漂亮哥哥，展开了有目的和计划的进攻。来之前，严导就跟她打过招呼，不能问南哥为什么没上学的事情，所以她只问他试卷有没有难度，需不需要给他讲题，再顺理成章的要到了阿南的微信。最后说以后出了考题，还有老师在黑板上的解题，她都会第一时间拍下来发给他。

阿南也没有敷衍，每次都会笑着听女孩讲话，表情专注，迷得三十好几的严导都把控不住嘴角上扬。

叶秋招呼大家吃喝，自己却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筷子几乎没什么动过。

阿南趁着两位大人缅怀青春的时候，偷偷夹了一块鱼肉进叶秋的碗里。

严导见此，才恍悟，“小叶你也别光顾着喝，伤胃。”

饭后，小表妹搬了张小凳子跟阿南一起坐在电脑桌旁，讨论课题。

叶秋和严导则站在阳台上聊天。

“你真的要走？”

“真的。”严导点了根烟，问叶秋：“来一根？”

叶秋摇头。

严导深吸了一口。

“小叶你专门负责原画这块，你算算，从去年到今年修修改改几十版，项目的立意和内核，从里到外都被资本商给搞臭了。你说讽刺不讽刺，我辛苦立的项，快到成片上映的时候，我压根不想写自己的名字上去，真他妈丢死人！”

叶秋噗呲笑出声，就想笑，没别的。

“所以是你自己要走，不是公司赶你走啊？”

“赶我走？那狗制片是这么说？”严导嗤笑：“也对，团队老大要走讲出去动摇军心。”

叶秋问：“找好下一家了？”

严导摇头：“回北京，打算自己建一个工作室。”说着看着叶秋，“其实我还挺想跟你聊聊这个事儿……”

叶秋明白她话中意，摇了摇头：“凭严导的实力，肯定不缺人才。”

“哎，行吧。”严导说：“那你还准备混下去？其实啊，我觉得你能力远不止如此，没必要受他们气。”

“哪儿都一样。”叶秋说，“关键我需要一份工作。”

她不能一个人闷着，可其中的原因，她没法说。

送客后，叶秋去厨房帮阿南洗碗。

“明天圣诞节，想去哪儿玩？”

阿南面沉如水，“莎莎邀请我去她学校，观看他们学校的圣诞晚会。”

叶秋听了，眉眼间都是欢喜，可不禁有些担忧。

“紧张吗？”

“还好。”

“明天几点？”叶秋问：“我问你们约的时间。”

“中午。”

“圣诞节不能空手去，上午我陪你去选件礼物。”

阿南拧开水龙头，冲洗泡沫。

叶秋捏了捏他肩膀，“去了就好好玩，准备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开车接你。”

“嗯。”